乍见清风,倾城虽然身为女子,也为清风容貌所慑,虽然倾城长于深宫,各具特色的美貌女子见过不知凡凡,但与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起来,都不由黯然失色,倾城容貌并不差,也从不为容貌而苦恼,但今日一见清风之下,居然从心底里泛起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偏偏这人还应当是自己的情敌,自己未来丈夫的女人。倾城从心里泛起一股怒气。
红颜祸水!不知为什么,倾城突然想起了这个词。
清风便这样随意地站在那里,看似弱不禁风,但倾城可以感觉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绝对的自信,便是这样一个自己一拇指头便可以放翻的女人,居然让自己感到了一咱压抑,这种感觉让倾城极为不舒服。
“定州清风,见过韩王爷,见过公主殿下!”清风敛裙行了一礼,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揖,按礼节来说,清风应当行跪拜大礼,像跟在他身后的纪思尘,钟静都是正儿八板的朝廷官员,但清风一直以来,因为身份较为特殊,虽然手握统计司大权,却从未正式被授官,从名份上来讲,却是草民一个,但这一点,帐内众人为她气势所慑,居然一个都没有想起来。
“清风?”倾城身子微微探前,似乎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正是!”清风不卑不亢地应道。
倾城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道:“你今日前来,有何事啊?”
清风微微一笑,身后的纪思尘向前一小步,递了一个盒子给清风,“定州练兵纲要,听闻公主很欣赏,将军让我为公主送来!”
“将军?”倾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念之间才想起清风嘴里的将军应当便是李清了。心里更是一阵气苦,还道是清风前来挑衅,原来是李清向我示威来着。不,清风正是来挑衅的。
倾城脸色更是不善,挥挥手,侍立一边的黄公公走近,从纪思尘手中取走小木盒。
“公主殿下,此练兵纪要是将军亲著,也是我定州精锐士卒成兵秘密所在,还请公主妥善保存,不要泄露了。”清风笑道。
“这还需你来提醒,李清即将成为我的夫君,自家之物,我自会妥善处置。”倾城寒着脸,冷冷地道。
“如此甚好!”清风不以为意。
清风进帐来已有一小会儿子,依着清风在定州的地位,倾城早应赐座,上茶,温言抚慰一番了,但倾城却任由清风站在大帐〖中〗央,毫无这些人意思,韩王爷的两只眼也挤得有些酸了,只能放弃,燕南飞连着干咳了几声,最后也只得草草收场。帐中有坐位的可有好几个比清风身后站着的两人官职还要低,这已是在存心给人难堪了。
“这小丫头!”韩王爷在心里长叹一声冖“哎,公主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比起这个清风,气度上已是输了一筹了!”燕南飞在心里叹道。
清风身后的钟鼻脸上已微显怒意,双手拳头握紧。但清风安之若素,婷婷立于帐中,看那样子,倒似她坐着,众人站着一般。
倾城脸上忽地露出一丝促狭地笑容,“清风司长,久闻大名了,听闻你是镇西候从蛮族手中救回来的女奴?”
不好!帐内几个明白人都同时暗叫起来,清风的身世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但偏生这帐中便有好几个,众人皆知,如果说清风有逆鳞的话,那这便绝对是最致命的逆鳞。韩王爷与燕南飞同时变色。
清风脸色在一瞬息间便红晕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钟静霍然抬起头,一股杀意霎时漫延开来,秦明猛地站了起来。
纪思尘则是一脸的震惊,有些诧异地看着倾城,从资料中得到的信息,倾城公主不是如此浅薄之人啊?为何如此失态?抬起头看了一眼倾城,再看了一眼清风的背影,若有所悟,不由缓缓摇头。
“正是,清风身遭大难,孤苦无依,幸得将军所救,所以发誓自生为将军效劳,万死不辞!”清风的声音初始如带寒霜,听得众人心头发寒,但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到最后一句,已是与往常无异。
“清风司长遭遇之离奇,实是令人叹息,但祸兮福所倚,如非如此,你又如何能得遇镇西候,不但成为名震天下的统计司司长,更加成了将军的红颜知己呢?”
“承蒙将军错爱!”清风淡淡地回应道。
“倾倾!”韩老王爷终于忍不住了。
“公主殿下!”燕南飞站了起来。
“二位怎么了?”倾城故作诧异地看了一眼两人,“我与清风司长聊些家常,为何二们如此失态?清风司长不是外人,论起来,我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呢!”一边说着,一边却戏谑地斜睨清风。钟静眼中的怒火已不可遏制了,清风瞥了她一眼,钟静强自按捺下来,额上青筋跳动,显然已到了爆发边缘。
居然是因为妒火中烧而失去了应有的风度与头脑,纪思尘嘴角牵出一丝笑意,倾城如此容易激动,倒是要好对付多了。也许是与大头兵再一起呆得久了,智商也下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