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啊!”天启叹道。
“陛下,打还是要打的,我们先期清扫翼州城的城下防线,等到我们打到城墙之下,能直接进攻翼州本城时,料想张爱民将军也从西线取得突破了,前几天不是还有报捷信过来,称他们距离翼州城已不到五十里了吗?等那时,我们两面夹击,兵力将大大胜出,此时,我们既可以围三缺一,也可以围而不打,而抽出一部兵力加入青州裘志行列,先期将宁王的南军再给予重创。翼州城再大,准备再充分,也不可能长时间坚守,而且安国公为了稳定民心,先期将城外的居民都撤入到了城内,这固让让守城士兵无后固之忧,全心一心,但同时也极大地加剧了城内的压力,消耗,他能有多少粮食支撑这么多的人多久呢?”
天启点点头。
“陛下,史上围城围上一年两年才破之的战例比比皆是啊!”屈勇杰道。
天启长叹一声,“李氏一门,皆是勇将,无论是安国公,还是李思之李牧之,再下来李铮李锋,一门将才,都是因为有了一个李清啊,这些本来应该是国之柱石的大将,都成为了大楚最危险的敌人,如果李氏肯为我所用,扫平宁王,反掌之间啊!”
屈勇杰都皆沉默,李清崛起之速,让人瞠目结舌,当初天启对其大力支持,甚至不惜以倾城公主下嫁,一门心思拉拢李氏,无不是想让李氏能为其所用,但世事难以预料,李清居然胸怀逐鹿天下之大志,更让人害怕的是,李清居在治军治民都是百年乱遇之奇才,定州在他的治理之下,数年之间,迅速发展,势力超越宁王,成为大楚头号大敌,而李清的野心也一日明显过于一日,北扫吕氏,对方也是暗下黑手,突出中原,建立攻击中原腹地的桥头堡,其战略目标无一不是为了倾覆大楚,这种情况下,天启不得不改变以前的计划,先于宁王形成对恃之局,腾出手来,先收拾李清。
“走吧!”喟然长叹一番,天启迅速收拾心情,“明天开战吧,总是要打的,勇杰,就按你说的,先打到城下吧,好在定州已落入倾城之手,定州二号人物尚海波也已投靠于我,强大的定州军将不再对我们形成威胁,倾城会让他们先去进攻吕氏与曾氏,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再对这些定州将领进行分化拉拢,争取为我所用,定州过山风,王启年,吕大临,田丰,姜奎这些猛将,那怕只有那么一两个投靠与我,我们也是实力大增啊!”
“陛下说得是!”屈勇杰道。
“陛下,好像是袁指挥使上山来了。”一边陪同的周同忽然道。
三人一齐看去,袁方骑着快马,正尚着山道飞奔而来,走了一半,马再也无法上山,袁方飞身下马,腾身便向山上奔来,奔得几步,忽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屈勇杰心里一沉,转脸看向天启,天启也目露诧异之色,要知道袁方不仅心计过人,城府极深,一身武功更是当世好手,鲜少有人能及,别说在这种并不险峻的山道上,便是再危险十倍的地方,他也不见得会摔上一跤,能让袁方如此大失水准的表现,那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忧色,这个时候,会出什么大事呢?
“陛下!”袁方脸色煞白,双眼通红,两手神经质地抖动着,嘴唇哆嗦,一句话竟然噎在了喉咙中,半晌没有吐出来。
“出了什么事了?”天启厉声问道。
“陛下!”袁方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定州军没有撤走,他们在全州遵化重整,组建了一个骑兵集团和一个步兵集团,自遵化突入岷州,数日之内,横扫岷州全境,切断了张爱民将军的后路,现在其先锋过山风统率数万骑兵,已突入金州,不日便将进入翼州,陛下,张爱民将军危险了。”
天启怔怔地看着袁方,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这,这怎么可能有呢?
屈勇杰周同都是大惊失色,如果过山风击败张爱民,定州大军涌入翼州,他们这里将绝无取胜的可能,然尔这还是小事,更让他们惊恐的是,倾城根本没有如好所说的那般控制住定州,至少没有控制信过王两位定州大将。
屈勇杰甚至想到了一个更坏的可能,他自己便是统兵大将,清楚地知道,要想让两个一直互不统属的大将两军合并重组是多么的困难,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会甘愿屈居人下,除非,有一个更强力的人物给他们下达了命令,而在定州,有资格给这两人下达命令并让这两人无条件从命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李清。
天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翼州城,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李清没有死!翼州城是一个圈套,张爱民完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