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浮梦18(2 / 2)

剂的。只要稍稍拖欠和或是延迟,只怕都会生出更多的变乱和意外来的。

这场叛乱,可谓是正当其时而卡在了江宁行在,正当前师未还而后力不继的关键和要害之上了。

以至于他发现短时之内,除了口头上的声讨和下令将这些乱臣贼子处以夷三族之刑,并号召岭外

各道的忠臣义士踊跃讨伐之外,自己这边就基本上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继续动用淮镇的力量,至少包括那只河南别遣军在内,在淮北道的境内至少还有五个

军序;但这也意味着在如今北面军力空虚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更多就此坐大的机会;

毕竟,打起战来同样是要酬功论赏的,他对于淮军的战斗力并不缺乏信心;但是如今的行在和大

本营,也已经拿不出更多的犒赏和补给的钱粮来了。

能够用来酬赏的,就只有掌握国朝大一名分之下的官职权位和划分管辖之属了;但是这样的东西

还要考虑全盘的大局和各方面权衡之道,可不是多多益善就好的。

就像他下令北伐各军相继退往荆湖北路、山南东道就食一般;这也意味着这些新占据未久地方上

的钱粮赋税,都不复为朝廷所资用了;时间一长不但有藩镇化之虞,还会造成当地人心和统治效

率上负面影响。

毕竟,有淮镇这么一个特殊时期的权宜之策就已经够了,再让它继续变相做大下去绝非好事,也

辜负和偏离了国朝一贯想树立的榜样和典型。

一时之间,一贯善于决断的监国,也不免陷入了犹豫和纠结当中。然而一旦想到了那些叛党还继

续盘踞在广府,而阻断内外乃至夺权地方,他就不免又心急如焚起来了。

至少,相比日后一个可能尾大不掉而需要慢慢收拾的淮镇,身为世代执政的幕府一族,就此失去

对这个国家的统治权,才是眼下最迫切也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每在这里耽误一天时间,就意味这那些贼子有多得一天应对和准备的时间,也意味着日后讨伐的

困难和阻力。

这时候,外间却是再次送进来一份,来自枢要五房在淮北道眼线的密奏,不由让监国眉头紧缩起

来。

“布政司下录事参军,举告淮北留后暗自收容北唐宗室?……”

随即他看了一眼后面关于性别和年龄的叙述之后,又不由露出一种释然和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来是那位罗藩子喜欢小女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就听说他在府上养了一群远未及笄的女孩儿,

就连私娉终身的宇文氏也是如此,现在居然有在后宅收藏了一个北朝遗孤;

这件事放在平时乃是可大可小的污点和劣迹,可是在如今的局面下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在打进

洛都之后,中路大军之中比起他做得更过分的人,也是不乏其人的。

他也不至于杞人忧天到,仅仅靠一个见不得光的北朝死剩种,就能动摇自己麾下方面大员的整体

立场和忠诚;

因此,此类的消息他决定以后就尽量束之高阁了,将来再找机会敲打一番好了。

不过,也由此进一步坚定了在南下平叛之后,籍此变相拆分和肢解淮军的决心;而那个世代将门

的刘延庆,显然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

而与此同时,

在襄州的五路行营的本阵驻地内,一名来自岭内的秘密访客,也有些谦卑而低调的站在了总管宁

冲玄的面前,

而对于宁冲玄而言这位也算是个熟人兼亲戚,乃是在宗藩院里任事的陈氏元老,在最近的陈氏本

家遭难之后,他也等于是饶州陈氏这一辈人中,硕果仅存的核心人物了。

而在他面前则是一叠厚厚的钱票,都是西海分社开具出来,见面既兑的不具名大额飞钱;而每张

面值都是整齐划一盖满印迹和签条的五千缗,这厚厚的一叠粗算起来,怕没有二三十万缗的单位 。

“这些许阿堵物,不过是对总管的一点心意和见面礼”

“我辈自然也不敢奢求总管做些什么,或是就此置身事外……”

“只要请您,就此顺水推舟告病修养上几天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另外,我还听说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说是行在有意招抚,那些为虐云梦的乱贼……”

“若是如此,却又叫我们这些陈氏余孽,情以何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