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俗称杀人夜。</p>
如刀般蚀人骨髓的夜风可以吹睡昆虫,却无法让燥动的人类停止活动,而显然,这个时候活动的人也不是什么良家子弟。</p>
“呕……”一个人蹲在街边大口大口的呕吐着,一大堆的呕吐物,臭气熏天。</p>
“郭慎公子,你好些了没,来,擦擦嘴!”一个硕大的身影,看样子是斐龚,他递给郭慎的是一张草纸,那粗糙的质地估计能将郭慎的嘴唇都给擦出血来。</p>
郭慎接过斐龚手中的草纸,再次干呕了一阵,这才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事儿,现在好多了。”郭慎昏睡了一个下午,这酒还没醒呢,就嚷嚷着不能外宿,一定要回郭府,这斐龚只好架着郭慎去郭府,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风还吹得老大,即便很是有心要攀上郭府这层关系的斐龚,也是有不大出去,最后还是老板娘绿梦派了个伙夫叫大三子的陪着斐龚一起护送郭慎回去,这斐龚也是不认得郭府在哪儿不是。</p>
“醉酒又感风寒,呕吐有助神凝气,好事儿!”门板一般站立着的大三子酷酷的着。</p>
斐龚皱了皱眉头,这个大三子长得秸秆似的,偏生总是酷酷的模样,连话都是如此,真个是站着话不腰疼,若是郭慎发起火气,那还不得把你子的腰都给打折了啊,不过郭慎虽然脸色很难看,却只是轻轻瞥了大三子一眼,倒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敢情大三子的话正中要害啊,否则这位大少绝对不如此善罢甘休。</p>
“老爷,怎么办!”街角处,张勋压低着嗓子。</p>
张平也是觉得头疼,原本他们摸进云霄阁,把斐龚弄死在里面的。只是没到他居然这么夜了还要出来,难道还等他回来不成,张平冷声道:“我看这四周也不是有多少人。只是这里距离平安客栈太近,不是下手的好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咱们先跟着。找机再下手!”</p>
“是,老爷!”张勋声的应着,然后他对其它死士做了隐忍的手势。</p>
等到郭慎休息够好,斐龚和大三子又架着郭慎要起行了,正当斐龚三人刚要走的时候,吴良心这个时候却是出现了,斐龚朗声道:“吴良心,你这么晚了还出来晃悠呢?”</p>
吴良心这个时候哭出来的心都有了,这他一天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老爷如何知道他的苦处,晚饭到现在都没吃,客栈的炉灶都是冷了,他不出来看看大街上有没有什么地方还有摊档地对付一下他的五脏庙嘛,谁成居然还能碰见斐龚,吴良心呵呵笑道:“睡不着,出来溜溜!”</p>
“你溜啥啊溜。又不是遛狗,哦。敢情你是出来遛鸟啊!”斐龚听了就不高兴了,这大半夜的自己要架着个酒鬼送他回家,这个吴良心倒好,还有闲工夫四处晃悠。</p>
吴良心也是没到自己难得的一次避嫌彰显自己邀苦功才地话居然被斐龚老爷呵斥,吴良心也是没法纠正自己出去的话了。所以赶忙是对斐龚道:“呵呵。老爷你这是要送这位公子回去吧,不如让我替老爷你去送吧!”</p>
“不用。你送的话我不大放心,要不你也跟着来吧,你有遛鸟的工夫倒还真不如跟着我一道送郭慎公子回家!”斐龚朗声着。</p>
郭慎公子啊!难怪老爷这么热乎。吴良心心中暗自嘀咕着。</p>
“郭慎?”斐龚话这么老响,诺大的大街上寂静无人,只不过隔着2条横街,注视着斐龚三人的张平自然能听得见斐龚些什么,郭慎不是郭祖德的儿子吗,娘的,怎么如此巧,这两个混蛋凑一块了,张平恨得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p>
“老爷,咋办?”张勋问道,张勋心里琢磨的却是高澄对他地指示,这一次对斐龚的围剿行动高澄是赞成的,只是高澄交待张勋,一定不能让张平和郭祖德因为这事儿失和,张平是高澄的臂膀,而郭祖德则是高澄十分争取过来的大将,这权衡之间,高澄自然希望两人和为贵。</p>
“看看先,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把他们干掉,交待死士,不要往郭慎身上招呼,没有必要去得罪郭祖德!”张平冷声着,他眼睛怒火熊熊,看起来他已经有迫不及待了。</p>
张勋打了个冷战,他要出口劝慰,只是见到张平的脸色,他已经明白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无法改变他地法了,张勋只能是把要的话烂在肚子里。</p>
狗腿地吴良心在经过平安客栈的时候,还大声的冲吆喝着喊出了两个人,吴良心这个举止却是让他和斐龚捡回了命。</p>
走在静寂幽暗的大街上,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郭慎觉得有冷,身子颤抖了起来,嘴中道:“今天这大街上咋那么冷清,天一冷都不出来摆摊了啊!”</p>
斐龚也不清楚平时是个什么状况,便没有接话,而吴良心却是翻起了白眼,这个大少爷还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这大晚上地谁还出来晃悠啊,贩就是做生意也没法做啊,他还以为这大街上每天晚上也跟云霄阁那么热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