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斐龚的叫声有些让家伙受到了惊吓,这鬼冲着斐龚扮了个鬼脸,这便又缩回脑袋去了,门吱呀一声闭合了回去。</p>
斐龚这下倒是气得跳脚,竟是有如此气人的鬼。</p>
“总调度,少安毋躁,也许一儿之后主人就出来了,我们稍等片刻就是!”窦升温声道,倒是看不出一介赳赳武夫,气度竟是比斐龚还要好上几分。</p>
斐龚翻了翻白眼,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将那竹门砸碎,然后强行闯入,哪有那么多破规矩要守的,但是他自己也是明白,他没法指使地动窦升和他的两个手下这么干,要是让他自己去做这么粗重的事情,斐龚显然是不去干的。</p>
等了一阵,门倒是又开了,这回出来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老者是一副乡下老人的装扮,却是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异常亲切的笑容,让人见了生出不尽的好感,老者牵着方才那个肚兜孩童,家伙还借着老者的衣裳遮住他的脸儿,闪闪躲躲的偷偷去看斐龚。</p>
“各位军爷,不知道到寒舍来有什么事儿,今年的抽丁税及其它徭役我们都已经是出得尽了,怕是没什么犯事的地方吧!”老人微笑着道。</p>
斐龚望着这个老头,怎么也是觉得这老头话言不由心,让斐龚觉得做作的成分多了儿,倒显得有像是讥讽了。</p>
“老人家,我们只是闻得酒香,所以嘴馋,向来耽扰一下,不知道老人家是否方便!”窦升温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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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龚也是赶忙道:“就是就是,老人家不至于连这一儿酒都看不破吧,有道是四十不惑,老人家该是六十有余了吧,这身外之物嘛,还是不要如此看重的好!”斐龚话的语气可是着实不客气。不过这也是斐龚异于常人的地方,那就是心里什么,那么嘴里就什么,人至真则至善,这一是斐龚所具备的缺也是优。甚是难以评断。</p>
“好好,众军爷请进,山野之中,能有些东西让各位军爷感兴趣的,老朽自然是要拿出来给各位军爷尽享才是,来来来,请进!”老人恭敬的请斐龚等人进去屋内。</p>
斐龚和窦升给老人称谢之后,这便鱼贯而入,当斐龚在经过老人和其孙儿的时候。他还对着那家伙瞪了瞪眼,个鬼个脑袋都埋入了他爷爷的衣裳之内,嘴中还嘟喃着:“欺负孩。没有涵养!”</p>
斐龚听了后一愣,之后嘎嘎大笑,“涵养于我有屁用,老爷生来坦荡,死也坦荡,这平日自然分也要处处坦荡时时坦荡才是,哇嘎嘎!”斐龚大笑着,走了进去,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又归复平静。</p>
这是一个非常简朴的屋。屋内地许多物件都是用竹篾编制而成的,就连墙上,亦是挂着一副用竹篾做底纸作的一幅画,画中是一个黄牙儿,正坐在江边垂钓。四周白雪皑皑,家伙被宽厚的大衣裹着,只露出个红扑扑的脸蛋儿,只是一股子倔强地神情却是从这个子的眼中闪现了出来,作画之人竟是如此传神的将家伙的神情都画在的竹篾之上。斐龚看得都是有些发怔了。</p>
“这是我爷爷画的龙!”原本由老人牵着的家伙见到斐龚如此出神的望着墙上的画作。也是忘记了他和斐龚之间地不快,走到了斐龚的身边。语气间透着骄傲。</p>
“嗯!”斐龚了头,“作画之人化腐朽为神奇,原本是一个屁孩儿,也没什么看头,但是这作画之人画得却是传神,将一个傻孩在大冷天还在江边钓鱼的那股子傻劲刻画地是淋漓尽致!”</p>
窦升只觉得头疼非常,这个总调度可真是真性情,竟与一个儿较真,这一般的人可是很忌讳这个,若是被人他与一个孩童赌气那肯定要让别人耻笑的,偏偏是斐龚还显出乐在其中的做派,这个让窦升还真的是适应不了。</p>
龙跺了跺脚,嘴勾起,头偏地还是比较厉害的,龙也是被气坏了,自爷爷就宠溺着他,还没有人像斐龚一般的埋汰自己,一时间,龙对斐龚是又恨又恼。</p>
“两位客人请坐吧!”老者朗声笑道。</p>
斐龚也不正眼去看龙,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龙则是气鼓鼓的竟在斐龚的身边坐了下来。</p>
“老人家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是齐州高洋大人帐下偏将窦升,这位是总调度斐龚大人!”窦升朗声着。</p>
老人家微微地笑了笑,道:“山野范氏,多年已未入红尘,姓名却也是记不太清了。我爷孙二人相依为命,倒也过得快活,只是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有多少时日的活头,龙往后却是不知道要交给谁来抚养了。”着老人摸了摸龙的脑袋,满眼的怜爱。</p>
斐龚心中暗道:“这老头神神叨叨的,看样子也不像是个平凡地人,恐怕也是个有故事的家伙,不然不没有儿子儿媳,而只有个那么的孙子陪伴在他身边。”</p>
“河南范氏可是名门大家,不知道范老怎么在这么一个竹林间隐居呢?”斐龚微笑着道。</p>
范氏老者脸上明显的不自然了起来,只是也就是持续了一儿的时间,范氏老者微笑着道:“这天下,可是乱得很,能有个清净地地方我这个老朽颐养天年便是不错了,如何敢做它求!”</p>
斐龚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头还真瞎掰,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地人,还隐士呢,如果是真隐士,怎么有个如此顽皮的孙儿,到这儿,斐龚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地家伙龙,龙对着斐龚作了了鬼脸,对斐龚,龙好像有不少的怨念。</p>
“鬼,我倒是有个儿子。年龄也和你差不多大了!”斐龚微笑着道,起宝,斐龚眼中竟是难得的有了儿慈爱。</p>
龙的眼睛眨呀眨,侧着脑袋,好奇的道:“他有龙这么聪明吗?”</p>
“呃!”龙这么一问还真的是把斐龚给问住了。支吾了一阵,这才哈哈笑道:“都是黄口儿,哪有什么智慧,照我看啊,你们两个倒是一般的笨!”</p>
“哼!”显然斐龚这个法让龙很是不满,不但是没有夸耀他,反而他笨,这个龙自然是不接受地。</p>
“呵呵,两位贵客。请尝一尝,这是老朽自家酿的清酒,这水可是我在清晨采的花露水酿造而成的。二十年方才得这么一壶,今日老朽也是触景伤情,这便将酒给开来自斟自酌,没成两位饭贵客来了,看来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今天我这坛子酒是注定了要开来喝了的,两位请尝上一尝!”</p>
斐龚和窦升也不客气,抓起瓷杯就喝了起来,这酒清如水,不似其它酒水那般浑浊。斐龚看了有惊讶,因为之前他所见到地酒水都是浑浊非常的,即便是高洋宫殿中的酒亦是如此,可见这个时代的萃取之法还不是很得当,却是不知道这范氏老者是如何酿的酒。居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着实是不易,斐龚口尝了,酒很清,一儿也不辣喉。只是喝下去之后。满口生香,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口中飘散开来。斐龚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竟都是酒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