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当然已经很明白了,黑龙会干掉了国民党的大神孙中山,在中国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对象了!可同时这个组织又和国民党内的不少大人物有瓜葛。这可是个要命的把柄!只要常瑞青能抓住这些人的把柄,他对国民党的控制自然也就更进一步了。当然了。杀一儆百的事情也是要做一做的,不过拿谁开刀比较好呢……想到这里,常瑞青已经陷入了沉思,连孟离走过来都没有留意到。还是任怡江提醒了一声:“委座,孟副局长来了。您吩咐的事情,职部已经记牢了,请委座尽管放心。”
常瑞青抬起头来,就看见孟离快步朝他这里走过来。这个中央保卫局副局长在拿到凶手名单以后,就第一时间去布置逮捕了。总算是抢在对方自杀之前把人拿住了。现在已经审问完毕,他是来向常瑞青报告结果的。走到常瑞青面前他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报告说:“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是一个追随孙先生十几年的仆人,化名叫丁文生,四十一岁,公开的身份是广东花县人。是孙先生的同乡,在辛亥革命前就从家乡出来到香港打工,在那里被同盟会的人雇佣。不过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日本黑龙会成员,名叫大久保国通。是甲午战争以后被派遣到广东以中国人的身份潜伏的……”
常瑞青冷冷哼了一声:“这份心思果然是深得很呢!”孟离神色不变,仍然向常瑞青继续报告:“案发当时,此人已经深受孙先生的信任,负责主管厨房,他就是利用这个权力将毒药下在孙先生的牛奶里面。”
常瑞青听着孟离的报告,只是皱着眉毛问:“不是应该安排专人试毒吗?”
“是有人试毒的,不过毒药是用一种特制的糖衣包裹,试毒的时候糖衣还没有融化,所以就没有试出来……”
“那孙小姐呢?”常瑞青瞥了孟离一眼。孟离微微摇头:“虽然那杯牛奶是孙小姐端给孙先生的,但是下毒的应该不是她。委座,看来我们冤枉她了,要不要解除对她的监管?”
常瑞青摆了摆手,打断孟离道:“在孙夫人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是要继续软禁她的。”说到这里,常瑞青也觉得有些不妥,抬眼扫了身边的两个特务头子一眼,冷冷道:“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孙小姐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和别的什么人或事都没有关系。孙先生遇害事件的秘密调查也就到此为止吧,对月薰的调查也可以结束了。。。。。。孙月薰案的资料和档案统统移送到侍从室第一处保管。”
两个大特务异口同声地道:“职部明白。”
常瑞青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我们同日本的互不侵犯条约很快就要签署了,所以我们对朝鲜独立运动的支持也只能结束了,军事情报局同朝鲜独立志士的合作也可以告一段落了。现在朝鲜人已经失去了日本国民的资格,进入日本本土也受到严格限制,也不能在日本陆海军中担任官职了。他们的利用价值也所剩无几了。所以我们的对日情报网络必须设法重建了,这又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啊。此外,就是中日间的情报合作,虽然这些日本鬼子一点都不可信,但是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一做的,军事情报局就看着办吧。”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凝重起来了:“最后就是罗耀国案了,联合调查小组成立起来了吗?是谁在负责?”
“联合调查组已经成立了,负责人是军事情报局的戴春风上尉。”任怡江回答道。
常瑞青点点头:“明天下午让他到军委员会来见我,以后这个调查小组直接向我负责。你们都不得再过问此事了。”
。。。。。。
就在中日两国的领导人在南京签署《中日互不侵犯条约》的同时。一个苏俄代表团正乘火车去沈阳。在中俄两国正式签订停战协定以后,中东铁路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营。火车是三月二十日离开赤塔的,轰隆隆地穿过雨中宁静的西伯利亚的林海,向东面的中国满洲开去。由于是国际客车,所以火车上的旅客很少——除了这个苏俄红军政治部派出的代表团之外,只有一些远东共和国外贸总局的工作人员,至于进行跨国旅行的普通人却是一个也看不见了。
这个苏俄代表团的负责人名叫格里高利。康斯坦丁诺维奇。奥尔忠尼启则,是斯大林的亲密战友,原来是北高加索地区的红军和gcd负责人。不过在斯大林倒台以后。他也遭到了波及,被从北高加索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和俄g高加索局主席的要职上调到了红军总政治部担任副主任。这回又被打发到了中国来劝说抚顺战俘营里面的俄方被俘人员自愿回国参加劳动改造——当然了。劳改什么的可不能告诉那些被俘人员的。
可就算是隐瞒事实真相,再编造一些“善意的谎言”,也不能保证大部分的被俘人员上当受骗是不?所以这回的任务是谁都不看好的,奥尔忠尼启则怎么都要做好背黑锅的准备了。
火车开得很慢,花了三天多的时间才到了长春,在那里又换乘南满铁路公司的火车——中东铁路是窄轨,南满铁路是宽轨,所以要在长春换车——又花了一天时间才到了满洲最大的城市沈阳。
中国方面派到车站来迎接这个苏俄代表团的是刚刚回到中g的黄宝培,他现在的职务是中g满洲局书记。他和他漂亮的俄国妻子丽达一起出现在沈阳火车站上。将苏俄代表团的团长奥尔忠尼启则和一百多个非常吸引眼球的团员安排上来几两卡车和轿车——那些团员大多都是金发碧眼身材婀娜的俄罗斯姑娘,由她们来劝说被俘的俄罗斯小伙子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在前往抚顺的路上,黄宝培和丽达就开始和奥尔忠尼启则闲聊起来了。他们之前也有过数面之缘,又都算是列宁——斯大林派的人物。因此见面之后说起话来倒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奥尔忠尼启则同志,听说捷尔任斯基同志已经回到俄国gcd来了?他会回契卡工作吗?”
丽达似乎非常关心她的老上司——她大概算是苏俄情报部门的第一代燕子了。不过捷尔任斯基和缅任斯基被打发到波兰gcd以后,契卡内部就开始了大清洗,她这只“捷尔任斯基的燕子”自然被清理出了契卡队伍。感觉到情况不妙的丽达赶紧在丈夫耳边狂吹枕边风。总算让黄宝培相信她是愿意去中国当一名家庭主妇的——实际上她到了中国以后,也被安排了工作,当了一名小学校长。不过这个权力是没有办法同原来的g青团区委书记相比,而黄宝培虽然当了中g东北局书记。但是眼下中国的gcd有点像资产阶级国家的政党,堂堂东北局书记也不是东北的一把手。所以听到捷尔任斯基重回俄g的相信,丽达难免就有些后悔原来的决定了。
听了丽达的提问,奥尔忠尼启则只是苦苦一笑:“捷尔任斯基同志预计将会出任远东局书记,伏龙芝同志可能去担任红军总参谋长。”这些都是俄国gcd的家务事,不应该在已经是中国gcd党员的黄宝培和丽达面前多说,于是他摇了摇头,就转移话题道:“他们还在绝色吗?”
黄宝培笑着摇摇头:“要真是那样就用不着你带人来做思想工作了,他们早就饿死了。”
奥尔忠尼启则也自失一笑:“要真饿死就好了。对了,你们觉得这次的劝说会有效果吗?”
黄宝培朝后靠在汽车座椅上面,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思索着道:“白俄临时政府也组织了工作团,主要是由东正教神职人员组成的,带队的是流亡中国的东正教国外临时主教公会的派出的中国教区总主教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