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汗如雨下地装正人君子路过。这事不仅仅惊动了长安城里的所有飞禽走兽,连京兆尹也被惊动了,很害怕一大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各家各户的牲口棚出没的古怪贼人,赶紧把这消息给上报,然后朝堂震动,李叔叔做义正言辞状,很是对这扰民的行径做出了针对性的批判,并作出了最高指示,把这件事当成了大案要案来办,严令京兆尹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然后,抓我进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是我的手下办事太差劲,并对我加以威胁,说什么三日之内若再找不出有疮的牲口,就把我挂在城门楼子风干云云。总之,狠狠地威胁了我一顿。
本公子羞怒交加,立马杀回进奏院,也喷了那帮进奏院干部一脑门的口水,扬言三天之后,再找不到一头,嗯,痘牛或者痘狗、痘羊啥的,也要让他们全上门楼子,陪我这个进奏院主事大人一齐去城门楼子上陪挂。
死命令一下,整个长安城更是鸡飞狗跳……
“怪事,这几天城里怎么这么不太平?”老爷子饭后滋着茶水,很是发愁地皱起了眉头。“是啊,妾身也听说了,好些户人家都遭了灾,一到晚上,赶紧锁门熄灯,任由那些牲口叽里呱啦的鬼叫也不敢开门,可第二天一早一去,什么也没少,就算是小鸡仔也没丢。”娘亲也很有同感的发着感慨,大哥大嫂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我下了死力气,才算是让表情保持严肃,肚子差点都打结了,脸憋得老红。回到了自个儿的屋子,笑得差点就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儿再次穿越了,吓得俩丫头急得跟啥子似的。这事,打死我也不好意思说,只能胡吹瞎扯转移了她俩的注意力。
晚上喝水喝得太多了,决定起夜,披了件单衣走到了茅房,轻松完了打了个寒战,正要回屋,抬头就见一轮明月,柔和而又显得霸道的月色把天穹的星芒都掩盖了不少,才想起进奏院那帮子尽飞尽力地大半夜非礼牲口的同僚们,得,本公子身为这一场恶心运动的发起人,也得尽尽职责,回身就出了小院,悄悄摸摸地朝着自家的牲口棚溜达过去,咱也去瞧瞧,看看家里的牲口那上边有没有脓疮啥的。
咦?牲口棚里似乎有人?我猫着腰,伸手从地面上摸了块石头,悄悄地朝着摸过去。哪个小白,胆子还可够大的,竟然都窜到宰相府里来了。
对方看样子没有发现我的行踪,在牲口棚里也不知道小声嘀咕啥子,然后瞎鼓捣了一会儿,引燃了火折子,朝着我的宝马屁眼附近顿了下去。借着火光,我总算是瞧清楚了对方的人脸,不看不知道一看,气得我七窍生烟,一股子邪火直窜脑门,一声压抑的怒吼:“何傲霸!”竟然是柳嘉明手下的一位游侠儿,现在的进奏院密探,先人个你板板的,竟然都窜到我家来拜访牲口耍流氓了?
“啥?!”这货手一哆嗦,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啊,房大人,您怎么也,您也出来考试?”这家伙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还有心思来问,好不容易忍住踹这个小白的冲动,咬着牙根:“小声点,你这笨蛋,你怎么窜到我家来了。”
“这,这是大人府上?实在是,”何傲霸哭丧着脸,很是羞愧地走了出来朝我行礼道:“恕小的失礼了,小的事直接从这后墙翻进来的,没注意,大人,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别给我废话,不知道说话要小声点?还不快滚,再不走,信不信我踹你!”先人你个板板地,太生气了,别人家不得安宁算了,现下连我家也闹这样的屁事。
“大人莫恼,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三五步就冲到了后院墙边,一板一拧身借势向上一窜,拱上了那根早准备好的吊绳顺顺溜溜地爬了出去,身手不错,打家劫舍的熟手,怪不得,长安城里还真难得有人拿得住这帮精英,不论咋说,这也算是一场考验他们能力的锻炼……
“唉,伤脑筋。”我不由得慨叹了声,是啊,又过了一天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万一还交不了差咋办?虽然已经命人不光是在城内搜寻,就连城外边的村庄也派出了不少人,可就是还没消息来报。
意念中的烦恼啊,正在摇头,就感觉到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伴着一阵阴风,一个嘿嘿嘿的阴冷笑声,吓得老子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一扭脸,瞧见了老爷子那张在凄冷地月色下,笑得异常狰狞的老脸。
“父,父亲大人,您大夜的来这儿干嘛?”心里拔凉拔凉的,战战兢兢地陪着笑,四下观察着退路,天知道老爷子在这儿蹲多久了,看这架势,今晚上本公子这优秀青年又要挨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