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箭劈空射来,如闪电般直射向那名骑兵,正正地射在盾牌中央。一声闷响过后,众家丁惊恐地看到,那骑兵两眼向前鼓出,一脸痛苦惊惧之色,而那枝箭已经穿透了厚厚的木盾,射入了他的心脏。
陈昂吓得面色蜡黄,呆立当场。两名前来求援的西凉骑兵只和封沙一个照面,便已被当众射杀,而且两箭都是直射心脏,这等箭法,岂是“恐怖”可以形容?
他手下虽也有弓箭手,但以他们那弓箭的射程,只怕再向前跑上一段再射箭也无法威胁到那俊朗青年,若是招呼家丁一齐上前围攻,那青年使出曾射杀数十名西凉骑兵的连珠箭法来,自己这些人只怕还不够他杀的。
就在这时,他惊恐地看到,封沙已经自箭囊中取出第三枝雕翎箭,搭在弓弦上,缓缓拉了一个满弦,箭尖所指的,正是自己的心脏!
陈昂冷汗刷刷地流下,看着封沙眼中冷酷的寒光,突然福至心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封沙愣了一下,眼中杀机渐逝,持弓箭对着那魂不附体的中年乡绅,沉声道:“滚!”
陈昂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一个头,爬起来急匆匆地向后便逃。
那些家丁早已被封沙震撼人心的箭法吓得傻了,现在一见族长逃了,谁也不肯落后,都乱哄哄地跟着逃去。有脚程快的,三步并作两步地已经跑到了族长的前面。
更有聪明的家丁,牵起那两名西凉骑兵留下的战马,跳上马,打马飞奔,倒把族长撂在后面,气得陈昂心中剧痛,咬着牙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一记下,只待回到家里,便要大施家法,以正家规。
“回来!”一声响雷似的大吼自身后传来,陈昂面色大变,回身扑通跪倒,叩拜道:“乡野之人,冒犯将军虎威,求将军恕罪!”话声中已经带上了哭音。
“将箭囊都留下!”封沙冷然道。
陈昂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封沙已经没有多少箭了。他心中恶念忽起,接着便想道:“就算他没有足够的箭把我们这些人都射杀,可是只要弓上还剩一枝箭,我这条命就还捏在他手里!”
想明白了这一层,陈昂再不敢起异心,忙喝令那些拿着弓箭的家丁将箭囊都放在大道两旁,等待将军来拿。
封沙收了弓箭,坐下来,赶车前行。陈昂明白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忙叩了一个头,带着手下慌慌张张地向家中逃去。
二十匹马拉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向前驶去,途经放有箭囊之处,封沙抖手打出飞抓,将那些箭囊都拉到了车上。
见敌人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何后与唐妃都从车厢中出来,扑到封沙身上,紧紧抱住他强健的身体,又哭又笑,深为自己的男人而感到自豪。
在这旷野之中,四下无人,那位黄尚仙师又在后面一辆车上,二女在兴奋之余,放开怀抱,一左一右地抱住封沙,缠绵依偎,香唇不时地吻在他的面颊上。
封沙面带微笑,驱车前行。走出数里,封沙又勒马停车,示意二女回车中去。
二女疑惑地站起来,远远向前望去,地平线上似乎有几个小点,却看不清是什么。她们对封沙的决定深信不疑,都回到车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地期待着封沙再次大显神威,将敌人赶走。
封沙继续赶着车向前走,渐渐可以看清,在前面的大路上,几棵大树倒了下来,横贯路中,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二十几个人拿着刀枪守在路上,死死盯着封沙,似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