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用朝鲜交换。日韩合并之后,朝鲜是对于他们的帝国来说,就是固有的领土,而台湾还只是一个总督府,我想他们是会认真考虑的吧…………而且我不是还有这些国际上面的朋友来帮助我么?你们想想,剥夺了台湾,就是剥夺了日本向南太平洋发展的道路,你们的那些中南半岛的殖民体系就不再会受到日本强大海军的威胁。而我的海军,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还只是能守住家门口。在朝鲜还有日本的力量的话,因为失败而注定要卧薪尝胆的日本,对我们这个大陆国家也是良好的牵制。这种选择,简直会让你们在梦中都笑醒。两个亚洲国家就让他们内耗去吧!我这样的提议,怎么能不让我的这些西方朋友热情的支持我?你觉得呢?”他的语气象结了冰一样的寒冷,凌厉的眼神扫过库柏之后也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就听见雨辰突然转变了语气,变得和蔼了许多:“老朋友,还累不累?继续来开两枪吧,看我有没有这个运气让我的零被打破,一枪也打不中,太丢我这个民国大总统的脸了…………”
他耸耸肩膀,牵着马就朝山下走去。库柏却在那里揣测着他地话。这就是雨辰不顾战争地巨大消耗,不顾西方国家的忌惮而强硬进军朝鲜的原因?他早就打好主意用朝鲜交换台湾了?他这样地提议就如他所说,一定会得到西方列强的支持。而日本也不得不接受的唯一选择!琉求国际共管之类的,也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添头罢了。这个人,在巨大的胜利之后,依然没有被冲昏头脑,仍然对自己的力量,对国际的局势有着这样精准而深入人心地把握!而和他的军队并肩作战的那些朝鲜复们,看来就要这样被他冷酷的牺牲!这样的人,究竟在怎样一种情况下。才能对局势失去把握?从外部,还是从他坚信团结的内部?库柏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嚷了起来:“总统先生,你把朝鲜留给日本,也不过是相信你以后随时能拿下来?是不是?是想让日本将他们的资源集中在他们地陆军,而比拼陆上的力量,怎么样也不是庞大地中国的对手,是不是?也给你的军队,留下一个未来的对手。让他们永远保持警惕,是不是?”
雨辰并没有回头回答他的话。这些决定,就算这些西方人和日本人能够明白,但是他们也只能赞同他的决定,因为他的选择,是唯一合理地能够体面让双方下台,让世界满意的选择。别人想什么,就让他们想去吧!至于朝鲜…………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中国人而已。
天空很蓝,很美丽,而和这天空一样美丽的大时代,也许真的要在我手中终结了。
惠英慈中校终于回到了南京,两个月的战事,这位也许是民国权力最大的情报军官竭尽了自己的全力。在战略情报封锁,对日军事情报侦察上面。除了策划,甚至还亲自指挥行动。全力的保障了战场作战的需要,他亲手创建的无线电报监听破译网络,在这场战争当中立下的功劳,是无法用一般的言辞来形容的。说远一些,这场战争从头到尾,都是在他一手执行下策划出来的!随着战事逐步走向胜利,中校也终于感到疲倦了。但是将历史操纵在手中的感觉,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在满足的背后,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着:“不够,这些不够,我想要的更多!我不想作为一个执行者,而是想成为一个掌握者!”但是这些声音,却被惠英慈中校自动的忽略。现在还没有这个时机,而他头顶的那个巨大而威严的存在,也不是他掌握的资源能够挑战的。现在在他的冷眼旁观下,也许在这坚实的体系当中,已经有了一些危险的小小的裂缝,但是作为不能直接掌握国内情报的对外军事情报官员,详情他并不是完全了解。而他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自己的时机到来。
他回南京,是因为白斯文少将的紧急电召。因为惠英慈中校的横空出世,军事情报系统白斯文少将已经退居二线,在继续进行着他的老本行,国内的各种情报工作。但是雨辰的意思也是,国内的情报工作除了一些必要的,其他也慢慢收束。他不相信国内的政治势力,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出来了。而白斯文也对自己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的地位也不大在意。作为一个学识不高,从旧社会出来的在社会上面打滚多年的人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局限在那里。也很满足现在自己享有的待遇。他只是想保持自己的地位而已。但是现在他突然掌握到的这个情报,却让他陷入了空前的苦恼和恐惧。这个是新民国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而且问题出在总统最心腹的爱将之一,他最信任的国防军当中!上次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深度和广度都不算大,但是还是牺牲了三个国防军军官才算平息下来。这次牵涉到这样的高层,最后肯定也是要牺牲某些人平息事态————会不会牺牲的就是我老白?白斯文的第一选择,就是和自己最能干的手下商量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可千万要谨慎啊!
惠英慈才到南京,就被白斯文的车从码头接走,一路到了白斯文自己的公馆。这里已经是警备森严。在夏天还不住冒着冷汗的白斯文苍白着脸将一份情报摊开在有些莫名其妙的惠英慈面前的时候,顿时就让这位中校瞪大了眼睛,几乎着了魔一样不能从这叠文件当中挪开自己的注意力。
白斯文在一旁苦恼的低叹:“麻烦啊!麻烦!牵涉地人有欧美战略研究会的那帮智囊,还有国防军很大一部分地精英!这些都是总统最相信的人啊!我敢说,总统从来没有对这些人有所怀疑。这是他的基础么!但是他们偏偏在准备这些玩意儿。飒爽(大家估计都记不得了吧,惠英慈中校字飒爽),你说我敢不敢把这玩意儿朝上就这么一交!污蔑这些人的罪名,我老白八个脑袋也当不起啊!要是不交,闹出事情来,这个国家就得玩完!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要是真的,这么多精英军官,总统板子怎么打?他怎么安定下这个局面?说到这里,我真是期望这些事情都是捅风捉影,都是假的!飒爽,你脑子清明,你看看这事情怎么办?咱们在这当中怎么处?你说说看!”
惠英慈这个时候心脏跳动得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他才让自己声调平稳的开口,还带着一些满不在乎:“局长,您的顾虑是对的。我们对情报不能不调查就这么上交,国防军这个光荣的团体是总统表示深信的。对这些青年军官的任何指控都必须有最确凿的证据,不然倒霉的是我们情报部门…………这情报是怎么来的?”
“唉”,…………从欧美战略研究会发现的蛛丝马迹,这些家伙,虽然被当作智囊养着。但是总有些人不满意为什么国民党能够把持内阁,而他们只能当清客,很有些不安心的。我一直盯着他们,不要和什么反总统的势力勾搭上。但是却发现他们在和那个欧洲英雄一直在保持秘密的联系!那个帝王师,还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这些文人好办,就是不知道国防军卷入多深,那位欧洲英雄是不是真的打算这样?要是灼然在国内就好了,他镇得住局面。而松坡先生又倒下得太不是时候!”
惠英慈合起了文卷,站起来平静的道:“给我时间,我去查。现在在打仗,国防军不能受干扰。总统也不允许这个时候国防军的局势受到干扰。查出什么确凿的东西,我们再秘密向总统汇报…………处长,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对于国防军的问题也一定要谨慎!”
白斯文握着惠英慈的手,只是不住的点头:“你说得很是,现在你和国防军关系很好,在东北战地又有业务,你去查最方便。这次就不留你在南京休息了。快点去!一定要最确实的证据,我们情报部门才能立住脚,万事都拜托你了!”
万事都拜托我?惠英慈在心里冷笑,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在心里空前的膨胀着。难道机会就这么快的到来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是打到这批人,或者还是…………大时代啊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