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离在这儿无能狂怒也没用。</p>

这块云纹瓦当对他来说既是“过去”，也是“未来”。</p>

但总之不会是“现在”。</p>

但陆离总觉得很别扭。</p>

虽然他说不上来别扭在哪儿。</p>

因为如果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破坏掉这个循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才对。</p>

没道理就按照这个循环来的。</p>

算了，可能是“未来”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做的这个选择吧。</p>

陆离只能这样尝试着说服自己。</p>

不过现在倒是有点儿意思。</p>

他反而开始期待后面还能看到多少“整活”的内容了。</p>

............</p>

当晚，在李听蝉悄悄回到房车上的时候，却发现明明已经睡了的师父不知何时居然又起来了。</p>

甚至灯都没开。</p>

她怔了一下，脸刷的红了，“师师师师父！”</p>

难道除了我想冲师之外，您也想冲弟子？！</p>

那可太好辣！</p>

陆离双手十指交叉撑在颌下，“你去哪儿了。”</p>

“我......”</p>

李听蝉咬着下唇。</p>

她不能告诉师父，但又不想对师父说谎。</p>

其实，她有种天生的能力。</p>

不过不太清晰就是了。</p>

她隐隐约约间能感觉到他人身上的罪恶浓度。</p>

所以这也是她去杀人的时候从不会失手的原因。</p>

她不会听他人怎么说，只会凭她自己的感觉。</p>

而她的感觉从不会出错。</p>

从一开始她的这个感觉只能覆盖三尺之内，到现在经过不知多少次羽化之后，她的能力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天下了。</p>

这里的天下，单纯指师父说的国内。</p>

她刚才......就是忍受不了在长安城内的那些罪恶。</p>

她不止能感觉到他人身上的罪恶浓度，甚至还能感受到受害者的哀嚎与咒怨。</p>

她睡不着。</p>

于是出去了一趟。</p>

陆离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回到车尾的床上躺下。</p>

拉上帘子前，他扭头道：“早点睡吧。”</p>

“嗯。”</p>

李听蝉低着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p>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p>

她只是觉得不该隐瞒师父，也不该背着师父去做这些。</p>

只不过......</p>

师父是人类。</p>

她也认同自己是人类。</p>

所以身为同族的人类，不允许出现那种极端污秽的家伙！</p>

因为师父在她心中是至高无上的。</p>

所以人类也是至高无上的。</p>

过去她杀妖怪的时候从不手软，现在......清理人类中的害虫也同样不会手软！</p>

而且，她也想睡个好觉。</p>

拿起发梢，她瞥了眼发梢尖端——那里已经有了些许奶白色。</p>

羽化已经开始了吗......</p>

车尾的床上，陆离听着外面呼啸而过的警笛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