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中,两人坐下。太史慈看向曹操,心生感触道:“孟德兄,自同盟军散后,你我已有三年时间不见了,现在回忆起来,当真是恍如昨日呢。”曹操长叹一口气道:“起诸侯同盟时候的事情,当日若不是子义派兵救援,只怕为兄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太史慈一摆手笑道:“孟德兄的哪里话来?自从临淄相会,我们一直并肩作战,在洛阳,在诸侯大会上,皆是如此,今天你我兄弟齐聚长安,当然要大展身手了。”曹操当然知道太史慈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还是子义了得。居然制造出种种烟雾,天下人都以为子义现在还在冀州操劳,谁能想得到子义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的使者虞翻。”太史慈笑道:“孟德兄才是厉害,竟然敢只身来长安。简直未视董卓如无物。”</p>
曹操闷哼一声道:“董卓算什么东西,只是无知短视之辈,先错在废立皇帝上,又错在霍乱百姓上,退守长安又不思进取,放纵属下肆意胡为,我看日后这董卓绝对是不得好死。”太史慈头道:“孟德兄此言精辟,大有道理。”曹操恨恨道:“可惜奸贼不能亲死我手。”</p>
太史慈笑道:“到这个,若是当日大家在诸侯同盟上可以同心协力的话,只怕董卓早就身死多时了,哪里还会有今日这许多麻烦?”</p>
曹操了头,好像想起一事的样子,看向太史慈道:“子义,有一件事情我定要问你,否则憋在心中实在难受。”太史慈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大感奇怪,连忙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孟德兄请畅所欲言。”曹操头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何当日在诸侯同盟的时候子义的军队会是缓慢进军,而且吕布的军队在撤退的时候会有‘谢太史将军送行’的话语,我当然知道子义不可能和董卓奸贼勾结,但是子义当时有太多的引人疑窦处,这三年来我始终想不明白,看了子义三年来的作为,更加糊涂,今天子义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p>
太史慈听了心中温暖,知道曹操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以曹操的性格,很少会对人幼直言相向的时候。今天曹操能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出来,那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实话,太史慈在刚刚见到曹操的时候当然十分欢喜,但是却更多的是考虑曹操此来的目的,要知道现在在长安,自己和曹操的身份都是见不得人的,既然大家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到长安,显然是各有目的,现在既然彼此现了对方的身份,唯有携起手来方是上策,曹操若是只想要利用自己,原本没有必要提及过往,而且语言还如此的直率,这种话只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才会去。想到这里,太史慈笑道:“我知道孟德兄的意思了,其实非是我太史慈别有居心,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之耳。”</p>
曹操看着太史慈,沉声道:“子义请细。”太史慈脑筋大动,那并非是要编造谎言来骗曹操,而是因为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起,好一会儿,太史慈才道:“在我解之前,我想请孟德兄先回答一个问题:战国时期,为何关东诸侯会和纵失败?”曹操没有想到太史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不过这答案他早就烂熟于心,笑道:“那还用?各个诸侯间各有各的利益,难以真正的合作。”才完,曹操身躯一震,看向太史慈,半晌才道:“原来这就是子义的苦衷?”太史慈了头道:“孟德兄明白就好,当日参加诸侯同盟的时候,我和孟德兄一样豪情万丈,可是最后的结果如何呢?袁绍的行为大令人失望了,我不知道袁本初到底是为了天下,还是为袁氏家族,或者是为了他自己。”</p>
曹操苦笑道:“这还用吗?我们去讨伐董卓,袁绍却先要弄个皇帝出来,想要让刘虞当皇帝,若是这是为了大义,倒也罢了,毕竟有个皇帝我们也是师出有名,但是在往后我可就看不明白了,坐观洛阳大火,三个月不进军,又坐视鲍信兄孤军深入,我出兵后更是不闻不问,后来和吕布军交战的时候,更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贸然进军,结果弄得同盟军损失惨重。我早知袁本初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罢了。”</p>
太史慈冷哼一声:“袁本初在诸侯同盟时,自己没有带多少人,打起仗来却慷慨得很,好像为国为民在所不惜的样子,却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结果他的重兵都集结到我青州平原郡,身为同盟军的盟主,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不防着他,只怕我今天已经是阶下囚了。”</p>
曹操默然半晌,笑道:“不袁绍,时至今日,袁绍对时局还有什么影响?”太史慈头笑道:“孟德兄得对,不过我听袁术现在正盯着我的二舅哥刘繇的地盘,袁绍在背后是极力支持,这事情若是有袁绍参与的话,还真不好办呢。”曹操闻言,瞳孔一收缩,看着太史慈道:“子义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只曹操一个反应,太史慈就知道曹操果然正打算向南方展自己的实力,否则绝不会这般在意。</p>
太史慈笑了笑,没有回答,曹操见状,摇头失笑道:“愚兄糊涂了,这人世间真的很少有能瞒得过你太史慈的。否则当年袁谭就不会败得如此凄惨了。”太史慈淡然道:“这件事情先不,目前长安之行才是麻烦。”曹操闻言一笑道:“子义不妨来听听。”</p>
太史慈沉声道:“我才不会像袁绍那样把别人当成是傻子,今次朝见皇帝的主张虽然是我出的,但是形势却和当年诸侯会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战场变成了外交场,大家的利益分歧仍然存在,这次各个诸侯的使者齐聚长安,只怕是各有目的。我的没错吧,孟德兄?”</p>
曹操对太史慈的问话避而不答,却目光闪烁,看着太史慈道:“子义难道现了什么事情?”太史慈看了看曹操,知道自己一番话到了曹操的心里,看来曹操今次来长安还真是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而且不能告诉自己,笑着把自己在半道上遇见袭击的事情告诉给了曹操,听得曹操脸色阴阳不定,不知道这三国第一枭雄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史慈看着曹操笑道:“这先不,孟德兄知道徐州刺史陶谦拔曹豹的女儿送给董卓事情吗?”曹操闻言失声道:“什么?”终于曹操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巨变起来,显然在这三年间,曹操和陶谦之间生了许多事。</p>
太史慈的话就是到为止,而且陶谦这么做未必有针对曹操的成分,只怕还是防止自己的扩张居多。至于曹操如何去理解这件事情和采取怎样的行动,这事情太史慈就不管了,看来曹操现在和陶谦很不和睦。若是这样的话,通过曹操的手去害害陶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p>
话到这里,曹操的兴致大坏,便站起身来告辞,显然是心事重重,要回去想一想。太史慈很想问一问曹操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长安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曹操是不会的,就像曹操没有问自己为何要亲自来长安一样,毕竟交情是交情,立场是立场。</p>
送走了曹操,太史慈突然现自己清闲下来,想一想也是,自己现在在长安,又非是在冀州,哪里有那许多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青州的一个的使者,虞翻的名字更是不为世人所知,当然无人打扰了,只是一旦忙惯了突然停下来,太史慈还真是不习惯呢。</p>
曹操走后,太史慈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蔡邕的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在心中盘算着此次长安之行的前景,一时间心乱如麻。</p>
表面看起来真是一团糟,先就是如何把汉献帝偷出来带走的问题,按照计划,当然是弄死董卓,然后带汉献帝离开,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如何出长安城的城门,要出长安城的城门,自己就必须先要控制长安,但是若是可控制长安,自己还费什么劲儿要把汉献帝偷出去啊,长安本就是极好的都城地,而且自己在长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达到此目的,要从三州调兵的话,更是不可能,因为三州的军队各有用处。</p>
其次的问题就是即便自己有机会带汉献帝走,这个汉献帝也未必会听自己的话,的确,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当然可以动强带走汉献帝,问题是现在怀着同样目的的人还有刘备,而且看样子汉献帝和刘虞的儿子刘和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汉献帝跟刘备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最关键的问题是,刘和在朝廷内为官,在长安定有周密的布置,若是想要带着汉献帝神不知过不觉得出长安,那希望真的比自己要大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