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惠远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听着四面八方的枪声，看着如小鸟般惊恐的队员，心一直向下沉，向下沉……

昨天是星期天，清晨刚露出一线光亮，大家就跑到北山坡二分区张副司令的小屋里。

已经有人把萧茗的军被都搬了过来，与原有的床并排摆在一起，这几乎是部队婚礼的标准仪式了。

大家吵吵嚷嚷地围着新娘子萧茗要喜糖吃，副司令的炊事员把一大萝白馒头和一荤一素两大盆菜摆上了桌，就算是副司令和萧茗的婚宴了。

饭菜刚上来，萧茗是位好人缘的领导，大家都很随便，嘻嘻哈哈闹了起来，妇女特训班的姑娘像百灵鸟一样快活无比。

直到阳光已经普照，大家才发现作为新郎官的副司令还没有露面，二分区司令部、敌工部的同志们也没有来贺喜，只是她们一群姑娘家聚在这里。

萧茗有些不安起来，舒惠远走过去抚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别急，副司令可能有什么临时的急事绊住了……”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低沉的嗡嗡的响声，紧接着就传来轰隆隆的炸弹爆炸声。

爆炸声一落，外面传来了急促的紧急集合号声，号声就是命令，所有人停止了嬉闹，立刻站起身来，向营房奔去。

刚回到营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政治部的通讯员已经翻身下马，见到舒惠远后立正敬礼后传达命令。

“舒部长，敌人突然进攻灵空山，前锋部队已到秦家岭，分区命令你们立刻向汪家垴集中！”

舒惠远看完命令，回头对大家道：“快，马上回去打背包，15分钟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