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六令人不敢置信的富饶,流着奶和蜜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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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百人的伙头兵编制也隶属于王大春的后勤部,设有一名百户军官管辖,这名百户军官就是当初被连子宁看中的山东名厨马大象。
有必要的时候,连子宁可以和士卒们挤在一个大锅里搅马勺,但是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时候,他是一定要把自个儿的胃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武毅军中连子宁专用的厨师大约有六七个,都是当初在山东招募的上等大酒楼的掌勺师傅。
伙头兵川流不息,把一盘盘儿东北的各色菜肴端了上来。
酱骨架、酱焖脊骨、鲶鱼炖茄子、老虎菜、地三鲜、冬瓜炖羊肉、汆白肉、红焖大鹅、醋熘丸子、猪肝炒菠菜、豉香鸡翅、羊肉丸菠菜汤、炒辣子鸡块、雪里蕻烧冬笋、炒鸡丝蕨菜、麻油腰花、白肉血肠、香糯莲藕、香卤猪耳等等足足有二三十样,把每个人面前都给摆的满满当当的。
便是林元还有那几位锦衣卫军官都是出身京师,见惯了大场面的,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多菜肴,也就听说过皇宫里的大宴比这个多一些,咱可从来没见过!
而且这些菜选取的食材,绝非是人工家养,鸡鸭鱼肉,飞禽走兽,都是从野外逮回来的,那肉质就分外的鲜美,吃到嘴里,跟家养的味道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肉质更加的精致细嫩就不说了,而且更透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林元等人都是大快朵颐,筷子上下纷飞,吃的满嘴流油,都没工夫说话了。
反倒是这些日子,武毅军众军官都吃惯了这里的山珍野味,只是笑吟吟的等着,却不动筷子。
林元埋头吃了一会儿,抬头却见连子宁等人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等人,并不动筷子,不由讶然道:“伯爷,您怎么还不吃?唔,您看这个菜,这鱼肉鲜美的紧,尝尝?”
连子宁笑了笑:“小林公公,咱们这宴会还没开始,正菜还没往上上呢!你若是现在吃饱了,待会儿没地方装乘,可别怪我没提醒了你!”
“宴会还没开始?”林元诧异道:“您瞅瞅,咱刚才算了,这都有三十六道菜了吧?怎么,都这么多菜了,正菜还没上?”
连子宁哈哈笑道:“正是,小林公公,咱们今儿个这晚宴叫做全鱼宴,全称乃是叫做松花江全鱼宴!七七四十九道各色鲜鱼做的菜,现在为止,就上了一道有鱼的菜,其它的,可都还没上呢!你且先别着急,待会儿瞧瞧再吃也不着急。”
“哦?七七四十九道菜的全鱼宴,杂家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呢!可是得见识见识!”林元果然是大感兴趣,放下了筷子,冲连子宁竖起了大拇指:“四十九道菜的宴席,只怕号称咱们的大明朝第一遮奢的寿宁侯爷家里都没有,只有宫里偶尔才能见到一次。”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气氛顿时便有些尴尬起来。
这,拿咱们跟宫里比,这不是抬举,这是要害人啊!
连子宁咳嗽一声,笑道:“小林公公,你这话可就岔了,咱们这在关外打混的,都是乡野村夫,哪里能跟中枢的大老爷们相比?不过乡野也有乡野的好处,这东北富饶无比,各色的珍禽野味,数不胜数,咱们也就吃的好点儿!顶多算个土财主,京师里的大老爷,那可都是腰缠万贯的大佬!是不是?”
众军官纷纷应和。
林元也自知失言,赶紧说了几句漂亮话,自罚三杯遮掩了过去。
没多一会儿,便是有一溜儿穿着白大褂的厨师排成一排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是托着一个大托盘,一个个香气四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细细看去,全都是用各种鲜鱼制作的。每个托盘里是一样菜,分成十几个盘子的
然后便有一个嗓门儿又大又清亮的厨师站在正中央报菜名儿,每唱出一道菜名儿来,便有一个厨师把那菜端上来,放在松木大桌上。
鲤鱼跳龙门、二龙戏珠、鲤鱼三献、松鼠鱼、家常熬鲫鱼、梅花鲤鱼、油浸鲤鱼、鲤鱼甩子、松鼠鲤鱼、芙蓉荷花鲤鱼、湖水煮鱼、清蒸银边鱼、葡萄鱼、葱花鲤鱼、金狮鲤鱼、普酥鱼、蕃茄鱼片、鸳鸯鱼卷、荷包鲤鱼、煎焖白鱼、拌生虾、拌生鱼片、蒸焖白鱼、干炸秀丽白虾、氽狗鱼丸子等等。
一道道带着浓郁的东北特色风味的菜式端了上来,把林元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年代的东北菜系尚未成型,还不能跟关内的鲁菜、浙菜、湘菜、川菜等等大菜系相提并论,但是这一道松花江全鱼宴,完全是采用松花江野产的鲤鱼、鲫鱼、白鱼、红尾鱼等鲜鱼和鲜虾做成,不但营养丰富,而且鲜嫩味美,百吃不厌。这一道全鱼宴,和关内任何一个大菜系比起来,也都不逊色。
连子宁笑道:“真正的松花江全鱼宴,一百二十道菜不带重样儿的,这一次公公来得急,下面的人顺被不够妥当,这菜少了些,先凑活着吃吧!”
林元咽了口唾沫,心道怪不得外面都传您老人家遮奢,订婚送的聘礼价值几十万两银子,吃一顿饭就一百二十多道菜,这等遮奢气象,可不是一般!
一边王大春笑道:“大人,这次老马那厮咋还没来?以前每次大人宴客,他可是片刻不离!”
连子宁神秘一笑:“老马这会儿可是给咱们整治一道压轴儿大菜呢!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如此一说,更把众人的胃口吊了起来,都止住了筷子,只是等着那最后一道菜。
在大伙儿千呼万唤的目光中,马大象肥硕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他腆着个大肚子,背着双手,趾高气扬的走在最前面,后面却是八个身强力壮的士卒,哼呦哼呦的抬着个极大的托盘进来,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足足有三米直径,半人多高的大陶瓮,就像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大肚子瓷缸,里面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一阵极为诱人的鲜美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这陶瓮显然是极有分量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