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他的是留东堂的东家,那家药铺昨天才刚刚挂上的牌匾,济子篆并不熟悉,“有没有请过别的郎中?”
阿玖颌首将常家请的郎中说了一遍,“还有杨大小姐。”
济子篆眼睛一抬忙问,“是治了疟病和杨梅疮的杨大小姐?从前保合堂的东家?”
阿玖点头。
济子篆面目复杂起来,旁边药铺的人听到了些许风声都凑过来说话。
“我说子篆兄,你就别去了,你不知道现在丁老郎中都寝食难安,今天又去了闫阁老府上去看闫二爷的杨梅疮,若是那些疮口都能愈合,丁老大夫就要去给杨大小姐叩头呢,要我说啊,杨家后人不能小觎。”
济子篆冷笑一声,“我济家的刀法是谁也及不上的,杨家……杨家还曾向我求艺,我不肯教就挖走了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就算杨家懂得外科,也是偷艺,怎么能及得上正宗的外科世家。”
“济子篆不怕,你又枉做小人。”大家嬉笑着刚才站出来说话的郎中。
那郎中伸手作揖,“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济子篆生气也是难免,济家潜心杨梅疮也有些时日,好不容易小有建树,没想出来一个杨大小姐……”
济子篆抬眼看那人。“一个小小的杨家,何足挂齿,我济家之法焉只杨梅疮,”说着转头去看阿玖,“常家人生了什么病症?身上有痈疖?”杨大小姐这些日子治的都是疹症,很可能有人得了痈疖也找上门去。
“不是,”阿玖摇头,“杨大小姐说是内出血。”
内出血,济子篆冷笑。内出血该服用的是止血药,找他来做什么?
可是看到所有郎中都在看他,这时候不去好似他怕被杨大小姐压一头,吩咐弟子。“拿上药箱和物什我们去常家看看。”
……
常家,杨老太爷急得团团转,眼看着孙儿的病越来越重,将吃进去的止血药又吐了出来。
郎中们纷纷诊为出血症。
“既然是出血症。为何还不停地呕吐。”杨老太爷打起精神去问郎中。
其中一个道:“腹胀胸满,心尤痛甚,是胃心痛。不如取穴大都、太白来试试。”
大家都表示赞同。
几针下去,杨蟠仍止不住呕吐,胖重的身子却再也坐不起来而是偏着脸吐了一床。
止血的药吃不下去,可怎么办才好。杨老太爷欲哭无泪。
郎中们纷纷摇头,药石送不下去,用了针法,针法不管用,还能有什么法子?
又一阵呕吐之后,杨蟠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躺在那里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半点喘不过气。
杨老太爷哆哆嗦嗦地扑过去,“蟠儿啊,你可不能吓我。”
郎中禀告,“老人家,您要有些准备,少爷恐是……不行了。”
杨老太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忽然想起杨大小姐的话,摸索着拿起拐杖踉踉跄跄地走到外面想要求杨大小姐。
可是看到杨大小姐拿了铜荷嘱咐旁边的郎中,“就用这段铜管,用烈酒仔细洗刷一遍,再放进穿心莲中煮沸,说不得一会儿能用得上。”
杨老太爷听得眼前金光闪动,几欲又晕倒过去,杨大小姐的做法为何这样怪异。
“大小姐想要用柔软一些的管状物什?”柳成陵忽然开口,长长的尾音如同翠玉相击般,“我正好用银子做了一件东西,”说着伸手打开眼前的药箱,将里面从层层软布裹着的东西拿出来,踱步到杨茉跟前,亲手递给杨茉。
修长的手指轻握着那布包递给她,杨茉不禁好奇,这布包里究竟是什么。
柳成陵眼睛微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低头瞧着她,仿佛知晓她一定会去拿。
只要对治疗有益,看看又何妨。
杨茉接过来,轻轻地将布包打开,最后一层露出里面的东西,银子做的管子,正好是无名指大小。
柳成陵道:“上次看大小姐让人寻竹竿,我就让人做了这件东西。”
杨茉不禁要称赞柳成陵,真是聪明。
她在乔府治疗用的是竹竿,给董世子用的是羊肠,羊肠那般柔软的管子不能用银管替代,可是银管却能做引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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