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王维屹什么都明白了。
格纳乌斯和森图马鲁斯是表兄弟的关系,同样出身于贵族的他们,对于平民出身的凯撒是非常看不起的。
但是让他们头疼的是,要想在新成立的日耳曼尼亚行省有所作为,就绝对离不开凯撒的帮助。
凯撒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来说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这,也许就是王维屹一直在寻找着的机会。
格纳乌斯又询问了一些和高卢与日耳曼尼亚有关的消息,然后才说道:“很感谢你们向我提供的这些情报,祝你们在罗马过的愉快。”
“谢谢您,市政官大人。”
送走了格纳乌斯,里希特霍芬轻轻的出了口气:“恩斯特,你在那想什么?”
“和你想的一样。”王维屹微笑着说道......
......
罗马人相信,住的越高,离神越近。离神越近,越容易得到神的庇护。所以在罗马城内最高的巴拉丁山上,到处是罗马贵族们的豪华宅邸。
如果说这些散落的豪宅象宝石般美丽,那么座落在南坡的一座宅邸则可以用璀璨的钻石来形容。与其说它是宅邸不如称它为宫殿更合适,它的前厅是那样高大,里面竖立着一尊相当于真人两倍高的亚历山大大帝雕像。宫殿的面积是如此之大,仅三排柱廊就有四分之一罗里长。还有一个像湖泊一样的池塘,而在浴池中。海水和黄绿色水长流不息。宫殿全部由大理石建造,并用宝石、珍珠贝壳装饰。尤其是举行酒宴的三榻餐厅。那豪华的构造和陈设是全罗马闻名的。
餐厅装有旋转的象牙天花板,以便撒花,并设有孔隙,以便从上部洒香水。正厅呈圆形,像天空,昼夜不停地旋转。
六根提伏里大理石的圆柱,把一个长方形的宽阔大厅分隔成两部分。柱子上缠绕着常春藤与野玫瑰,它们在这总是弥漫着酒香和浓郁美食味道的地方。发出一阵阵田野里才有的清香。沿着同样地悬挂和点缀着芬芳花环的墙壁,矗立着一座座精致的雕像,焕发出美的光彩。地板是用珍贵的木料镶嵌的,那上面有艺术家用极精美的技艺描绘森林女神、半人半羊的牧神和小精灵们聚集在一起跳舞的情景;这位艺术家用他的幻想使女神们毫不掩饰地显出最诱人的姿态
在大厅的内部,那六根大理石柱的后面,放着一张用最稀罕珍贵的红色大理石制成的圆桌。桌子周围放着三张又高又大的青铜脚的长榻。长榻上铺着名贵的紫毡,毡子上放着好几个松软的垫子。天花板上吊着一架用金银制成的精雕细刻的烛台。它用辉煌的烛光照亮了大厅。同时发出阵阵醉人的芳香。
墙壁旁边放着三架雕工精细的青铜食器橱,上面尽是花环和叶子的花纹。在这些橱里放着各种形状和大小不同的纯银食器。在食器橱旁边放着好几条铺紫毡的青铜长凳和十二座埃塞俄比亚黑人的青铜雕像。每一座用珍贵的项圈和宝石装饰起来的雕像,都擎着一个纯银的烛台,把这间本来已很光亮的大厅照耀得更加灿烂辉煌。
这座宫殿的主人,被称为“最优雅的罗马人”——普布利乌斯昆克提利乌斯塞维乌斯正用肘弯靠着松软的紫色垫子斜躺在长榻上,悠闲地注视着被他邀请来的客人们。
塞维乌斯仿佛艺术家们雕塑的传说中的美少年那喀西苏斯。他脸上的线条高雅,希腊式的额角和鼻子,女性一般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卷发遮盖着光润的前额,两条匀称的长眉。使一双蓝得发黑的眼睛显得幽深而温柔。长长的睫毛让他的目光中添上一种热情的感染力,使无数罗马美人为之心乱。短短的下巴高贵无比。向上翘起的角度十分自然。珍珠般洁白的牙齿排列的整齐美观,衬托出粉红的嘴唇,笑容宛如凄凉的天使。他的眼神里那种懒洋洋的惑人魅力,教人相信他的思想深刻,使他所说的一言一语都增添了力量。
比塞维乌斯的美貌更出名的是他的赫赫战功,他曾前往叙利亚行省担任行省执政官,并且屡战屡胜,但是就在他准备进行最后决战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被免职了。
不过从他回到罗马后,庞培慷慨地把大量财富赠与他的举动中,这笔巨大的财富中就包括了这座原属著名贵族卡提林的宅邸,人们模模糊糊猜到了一点原因:他被免职的唯一原因就是凯撒妒忌他的战功。
客人们都穿着用极薄的白麻布制成的餐袍,头上戴着用长春藤、月桂或者玫槐花编成的花冠。今晚这些客人都是著名的文人,和在罗马有权势的贵族。
同大多数罗马贵族一样,塞维乌斯也沉浸于对各种艺术的喜爱中,尤其醉心于哲学问题的探讨和辩论术。罗马的文人和艺术家们都知道:如果他们需要帮助,既便是在深夜塞维乌斯宅邸的大门也会对他们敞开。
现在这些客人正在热烈讨论奥维德的新作《哀愁集》:“一个充满敌意的荒蛮之地,寒意袭人的大雪从年头直到年尾,似乎没有全部化完的时候。冬天来临时,寒冷将罐里的酒全部冻结,将宽阔的多瑙河完全封住,从而为前来烧杀抢掠的野蛮部落大开方便之门......”
克拉西奇乌斯带着忧伤的语调吟诵着《哀愁集》里的诗句,“这就是‘从不留意自己末日’的奥维德笔下写出来的!看来他不会再欢快地吟唱出动人的情诗了。”
“如果每天杯中都能盛满美酒,而家里又总坐满了真诚的朋友。我还能向永生的神灵要求什么别的呢?”听着自己客人们的谈话,塞维乌斯凝视着手中产自亚历山大的玻璃酒杯。杯中的坎佩尼亚葡萄酒在这种珍贵的器皿里显得格外迷人。
他的话引起客人们的一阵赞美。
“说到美酒,慷慨的塞维乌斯,你不会是想靠葡萄酒来把我们灌饱吧?我们什么时候开席?我已经闻到厨房传来诱人的香味了。”诗人米列苏斯夸张的抽动着两腮,引起了一片笑声。
“我还缺一位客人,我想他就快到了。”塞维乌斯慢慢喝了一口葡萄酒说道。
客人们注意到摆在大厅中央被称做荣誉席的长榻上,靠近餐厅大门右面一侧的主位【仍然空着。
“我真希望这人是我!否则我就要担心还有没有位置了?”随着柔和的声音,身着一袭镶着不宽不窄紫边托加袍的庞培出现在餐厅门口。
“唯一执政官!”客人们纷纷惊呼着站了起来。
“啊,尊贵的唯一执政官。您不必担心,我等候的正是您,证明就是我为您保留了最尊贵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