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嚯……呼……”

“我都听说了。”

胡俊华手里忙活着给搓澡床上的那位老哥搓澡，嘴里跟楚恒闲聊道：“说是你们粮管所要盖家属楼跟招待所。”

“哟，你这消息挺灵通啊。”泡在热水中的楚恒舒服的眯着眼。

胡俊华指了指池子里那些大声聊天的澡腻子们，笑道：“您也不看看咱这什么地儿，但凡四九城里的事，能瞒过咱这双耳朵吗？”

“哈哈，确实，这地方跟情报站有的一拼！”

“诶，对了，我还听说，您为了盖楼，到处跟人借钱，欠了一屁股饥荒？”

“有这事。”

“嚯，您这胆儿也够大的，也不怕还不上。”

“这我怕个屁，老子靠本事借的钱，凭啥要还？”

“您这话可就不要脸了嗷！”

“要脸能让我们那些职工住上楼房？能变得出招待所来？”

俩人就这么胡扯了一会，这段时间有些累了的楚恒就不知不觉的在热水池子里睡了过去。

胡俊华见状，也没打扰他，只是将他的毛巾给他垫在后脑勺上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在池子里泡的皮肤都开始发皱的楚恒终于睁开眼，待醒了醒神后，就从水池子里钻了出来，穿着趿拉板来到搓澡床子旁，对一边正抽烟的胡俊华招招手：“老胡！”

“得嘞！”

胡俊华连忙掐灭手里烟头，几步来到已经躺在搓澡床上的楚恒身旁，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眼这货的下三路，才一边惊叹着一边拿起家伙什，开始给他搓澡。

搓了几下，正懒洋洋的闭着眼的楚恒突然轻声开口：“老胡，你搓了多久澡了？”

“嗐，算呗，打那什么开始，我就一直干这个，也小两年了。”胡俊华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你就没想过换个地方？”楚恒侧头看向他，笑道：“你这堂堂的副经理，愣是干起了搓澡的，有点屈才了。”

“换？我倒是想啊，可就我这身份，什么地敢要我？”胡俊华面色黯然的叹息着道：“刚开始我确实想过，不过现在早没那个心思了，就这么着吧，干什么不是干？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

“要不您去我那怎么样？”楚恒终于图穷匕见，好似长了角的恶魔，哦……还有个尾巴，笑眯眯的对其诱惑道：“我那招待所也有澡堂子，正好缺人呢，你要是去了，我直接就让伱当主管，完了工资涨一级，还参与分房。”

“啊？”

胡俊华顿时愣住，瞅着光着屁股的楚恒，有点摸不准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于是试探着道：“您不是那我打镲呢吧？”

“啧，这种事我拿您打什么镲啊，我说真的呢。”楚恒直接坐了起来：“那你要真有想法，等晚上下班了来找我，咱细聊。”

“咕咚！”

胡俊华见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心脏立即不争气的加速起来，又咽了口唾沫后，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道：“您真没诓我？”

“没有，我多那个谁发誓，成了吧？”楚恒失笑的道。

“哎呦，驴爷啊，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啊。”胡俊华顿时狂喜，也不搓澡了，拽着楚恒胳膊就走：“走走走，我这就请假去，咱找个茶馆细说去，我请您！”

“诶！您先给我把澡搓了啊！”

“哎呦祖宗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搓个什么澡啊。”

“我钱都花了！”

“花多少我给您报销成不？我求您了，咱赶紧走成不？我现在一刻都等不及了，回头等咱说完事，您想怎么搓都成！”

“那你特娘的让我把衣裳穿上啊！你在着急我也不能光腚出去啊！”

“呦，瞧我这急的，赶紧赶紧，快穿衣服，要让那些小姑娘瞧见你这玩意儿，估计得吓得婚都不敢结了。”

“艹，这时候你丫还臭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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