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中坐着的乃是一位衣着素雅,面色白净的中年男子,身边还坐着一个姿色极为出众的花魁,正在给他斟酒。
此人正是北海商号的大股东、赵新在仙台藩的白手套、原胜山屋酒厂的老板,胜山传三。
如今的胜山传三早就不是那个卑微的酒厂老板了,只见他一脸倨傲,连看都不看浅野屋平治,沉声道:“浅野屋老板,何故姗姗来迟啊?”
“跟同行一起商议些事耽搁了,还请胜山老板不要见怪。”
浅野屋一番讨好,又罚酒三杯,两人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只听胜山传三道:“废话我就不说了,之前那些条件你都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浅野屋忙不迭的点头。
“那好,你将五百户送到石卷港,那里自然会有人跟你签协议。”胜山传三说完,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对方,微笑道:“挑一个吧。”
浅野屋平治双手颤抖的接过这本无数商人都求之不可得的册子,打开一看,前几页是目录,后面则是每一种商品的详细介绍。他翻来翻去,上面每一种商品的代理权他都想要,不过今天他只能选一个。
浅野屋犹犹豫豫的看了良久,最后指着白糖一项道:“我选这个。”
“呵呵,浅野屋真是好眼光!那就这么定了!”
七月份的时候,赵新让刘铮转告胜山传三,别把什么货都揽在自己手里卖,与其费劲心力的卖货,不如卖代理权。把全岛国分为江户和大阪两个核心商业区,按年收取代理费。不过要想获得代理权的前提就是给北海镇拉人。
胜山传三一听,自然如奉圭臬。这厮目前光是独家代理虾夷岛的煤炭、木材和皮毛生意就已经赚翻了;赵新还许诺他以后可以打着北海商社的牌子参与琉球、台湾乃至东南亚的贸易。
赵新之所以要求想拿商品代理权的必须给北海镇拉人,实际上还是为了给被占领的那些地方填充人口。
徐大用去了川陕交接的南巴老林他是知道的,可那地方属于南方。可真要是把上万南方人送到尼布楚那种地方,单是气候就够受的,搞不好一冬下来会死不少人。
对北海镇来说,现在不光是尼布楚和赤塔,从兴凯湖以北的伯力、特林石矶,到松花江上的三姓城,乃至黑龙江上的黑龙江城等地都是人烟稀少,急需大量人口,几十万人投进去也只是个水花而已。
光是一个伯力,在另一时空里就有百万人口,而在本时空想要发展起来,没有二十万人都不行!更别说赵新还想修铁路,以便连通雅克萨到伯力之间的陆路。
17年公历9月13日,先期抵达的赵新带着一个营迅速攻克了沙俄在外贝加尔最大的城镇上赫纽丁斯克,而刘胜则带着范统和几个农机驾驶员开车返回赤塔,以便再拉一个营的兵力过来。
北海军在攻打只有2500人口的上赫纽丁斯克过程里,居然还俘虏了刚坐马车从赤塔归来的沙俄伊尔库茨克总督--伊凡雅克比。
“就是你提议进攻黑龙江的?我还听说你曾经把黑龙江城以北的山川河流都起了名字?”
赵新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意,笑眯眯的问着。而站在一侧的陈继山看到赵新又摆出了这副表情,心里知道这位总督的下场恐怕悬了。这位老大每次愤怒至极的时候就会是这个模样,他要是真生气骂人,反倒没事了。
坐在赵新对面,身穿华丽的皮裘、戴着一头假发的伊凡雅克比面如土色,他没想到中国人的报复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一千里的路程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之前守城的时候没看到这些人骑马啊?
而让他最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苏沃洛夫竟然都败在了这个人手里!算上之前在黑龙江城战败的亚历山德罗夫少将,俄国在整个东西伯利亚已经无兵可派。就算是要夺回被占的领土,也要明年再说了。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以为可以和他们合作瓜分外东北,现在看来真是可笑啊!
不过有一点伊凡雅克比很奇怪,这些人连清帝国都没打赢呢,怎么反倒帮着他们呢?
“说说吧。您不是把您夫人那条狗的名字都用上了吗?那狗叫什么?”
伊凡雅克比抬起头来,望着赵新说道:“我是沙俄帝国任命的伊尔库茨克总督区的总督,是帝国伯爵,我要求得到合乎身份的对待。”
赵新用手背扫了扫桌子,似乎上面有什么脏东西被他扫落。只听他淡淡的说道:“真是可笑,一群野蛮人也跟我讲礼仪?满清虽然混蛋,可我觉得你们比他们还要混蛋加三斤!”
“赵先生,我听说过你。据说您是前朝某位王室的后裔,您还曾经数次打败清帝国的围剿大军。可我要告诉您的是,沙俄可不是清帝国。您考虑到后果了么?您将面对的是数十万精锐大军!我劝您还是退回到额尔古纳河东岸吧。”
赵新伸出了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笑道:“真是煮熟的鸭子。雅克比伯爵,请放心,我不会杀你。等我们把红旗插到伊尔库茨克城堡上之后,会放你回去给那位老太太报个信。我非常欢迎你们多派人过来,眼下我的工地上正缺少劳力。”
“那我可要感谢您了!”
赵新霍然起身,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结束这场谈话。只听他沉声道:“尹兵卫!”
“到!”
“砍掉他一只手,别让他死了。”赵新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说今天晚上打算吃什么一样,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快步推门而去。
”
赵新伸出了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笑道:“真是煮熟的鸭子。雅克比伯爵,请放心,我不会杀你。等我们把红旗插到伊尔库茨克城堡上之后,会放你回去给那位老太太报个信。我非常欢迎你们多派人过来,眼下我的工地上正缺少劳力。”
“那我可要感谢您了!”
赵新霍然起身,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结束这场谈话。只听他沉声道:“尹兵卫!”
“到!”
“砍掉他一只手,别让他死了。”赵新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说今天晚上打算吃什么一样,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快步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