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吓了一跳，半晌说不出话来。</p>

周老夫人皱起眉头，“人死没有？”</p>

丫鬟道：“周姨娘说是出去走走，伺候的下人也没在意，等发现的时候吊在空屋子的房梁上……已经死了。”</p>

周老夫人听了问申妈妈，“哪个周姨娘？”</p>

申妈妈不知晓就去看郭氏。</p>

郭氏道：“就是外面送给大哥的彩云，因是自小被牙婆子买卖的，没有姓氏，大哥就……就……”</p>

没有姓氏，周元景就给周姓。不过是个妾室，也能冠上夫家的姓。周姨娘固然手段高明，周元景也实在够荒唐。</p>

周老夫人脸色铁青，“这样的祸害死就死了，叫什么周姨娘，日后就叫彩云。”</p>

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彩云必然活不成，周老夫人昨晚赶过来就是怕周元景处置不好，周老夫人昨晚匆忙赶过来就是这个道理。彩云一死，许多事就能推在彩云身上。</p>

刚说完周姨娘，外面又道：“甄大老爷、甄大太太、二太太来了。”</p>

甄家人到了。</p>

周老夫人忙让申妈妈扶着迎了出去。</p>

甄大太太、二太太见面就哭起来，“好端端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成这个样子。”甄大太太说着上前去喊甄氏。</p>

甄氏哪里还能听得到，躺在那里气息渐微弱。</p>

甄二太太扑过去哭个不停，大家说话间甄氏又浑身颤抖发作一次，吓得甄家两位太太苍白着脸面面相觑。</p>

甄大太太半天才缓过神，看向周老夫人，“亲家老夫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姑奶奶到底怎么了？前些日子姑爷说和离，我们好话说尽，现在姑奶奶却成了这个模样……可还有我家老太太的活路？”</p>

周老夫人也忍不住悲伤，眼泪又再落下来，“本来都好好的，怎么就降这么大的祸事下来，看着这孩子受苦，我恨不得就替了。”</p>

周老夫人这话说的仿佛和周元景无关，只是意外。</p>

甄大太太看着甄氏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咬了咬牙，“姑爷怎么能下得去手，我家姑奶奶到底犯了什么错，就算是一无是处，好歹给周家留下了血脉……”</p>

“不是我替元景说话，”周老夫人垂泪，“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还敢遮掩，昨晚元景也醉的不知人事，我来的时候他犹自说胡话，并不知道打了媳妇。我让人泼了冷水，他这才清醒了些。千错万错都是元景的错，若是打死他媳妇能没事，我昨晚就动了手，”说到最后满脸羞愧，“我也是对不起亲家。”</p>

甄家也知晓周家不可能承认周元景故意要杀妻，甄大太太用帕子掩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我家姑奶奶说，姑爷就差点将她掐死，没想到这一次……早知道我们家就答应和离……姑奶奶也不至于会死。”</p>

甄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就是不肯放过周家。放眼整个宗室营，宠妾灭妻的也只有周元景一人。</p>

甄大太太话说到这里，就听外面一阵骚乱，唐妈妈匆忙进门道：“顺天府来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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