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四海无语,老大啊,你听不出来这是客气话吗?好歹你劝劝我,哪怕是劝我一次……
该死的,多好的机会啊,这张嘴就该缝上!
东海,白水洋。
燕王朱棣、宁王朱权站在船舷旁,看着茫茫的海面,已然找寻不到战斗的踪迹。
“齐王溺死于何处,带我们过去看看。”
朱棣下令。
随行人员不敢不从,只好调转船头,前往范公堤外的海域。
朱棣看着那高大的范公堤,不断泛波的大海,挥了挥手,甲板为之一空。
朱棣对一旁的朱权说道:“二百多艘船只,近四万余兵力,在宝船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轻而易举覆灭,就连一干主力,都沦落到溺死的程度。你认为如何?”
朱权脸色有些苍白,道:“真的只三艘宝船?”
朱棣认真地摇了摇头,纠正着:“不是三艘宝船,事实上,只一艘宝船!其他两艘宝船并没有加入战斗,只是协助与配合。”
“这怎么可能!”
朱权不是傻子,再如何厉害的船,也不可能只凭着一艘就毁掉二百艘战船。当年陈友谅的无敌战船,不一样被太祖用小船击败!
朱棣叹息一声,目光复杂地说道:“你知道,统帅宝船的是郑和,他曾是我的护卫,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绝不会谎报军功,是一就是一,绝不会是二。”
朱权听闻到这里,终不再说什么。
朱榑死在了这里,他的骨灰也洒在了白水洋,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若自己的野心化作现实,会超出朱榑之外的结局吗?
答应是,不会。
朱权拿起一些瓜果,丢到了海里,轻轻喃语道:“四哥,你说父亲会原谅七哥吗?”
朱棣没有回答,走向大福船的甲板中央,抬头看着蓝天,道:“我们活在天底下,就不要想天上的事了。”
朱权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大福船进入长江口,朝着南京进发,途径镇江时,看到江岸边黑压压一片人,热闹非凡。
朱棣有些好奇,便命人靠岸询问。
朱权听闻是在打捞《瘗鹤铭》崖石,当即兴奋起来,下令让人帮忙。
孙举文、张博志两位大儒见有藩王助阵,更是惊喜莫名,镇抚地方官吏听闻后,连忙赶了过来,还带了一批水性绝佳之人。
“绳子已经挂好了,拉!”
一个年轻人漂浮在江面上,高声喊道。
岸边的众人吆喝起口号,嘿呀嘿呀地拉动粗大的绳子,江底一块残破的碎石终脱离了泥沼的束缚,缓缓向上漂去。
噗喽。
黑色的崖石显露出来,孙举文、张博志激动不已,连忙喊人小心,近至岸边,便有人清洗好崖石,呈给孙举文、张博志,看着上面雕刻的文字,两人激动不已,喊道:“没错,这正是《瘗鹤铭》!”
找到了!
《瘗鹤铭》的出世,将成为一件惊动文坛的大事件!
“且放在这里,快,快点把第二块碎片也挂好绳子。”
孙举文高声催促。
朱权欣赏着“大字之祖”的《瘗鹤铭》崖石残片,啧啧称赞:“瑰宝,奇书!”
见张博志都快抱着这块石头了,朱权不由问道:“不至如此吧?”
张博志抚摸着崖石,对朱权道:“这《瘗鹤铭》自是瑰宝,只可惜瑰宝重现天日,我等却要沦为被人的先生,去教书育人了。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
“哦,孙先生乃是书法大家,有如此崖石观摩,缘何不深造一二,作他人先生,谁能请得动?”
朱权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些大儒在洪武年间都不愿意出仕的,这都上了年纪,沉淀了一身本事,又养了一辈子的心性,又岂会愿意成为别人的先生?
张博志想起来两个月前遇到的年轻人,不由感叹道:“谁来我等也不知他姓名,只知这《瘗鹤铭》出世,他会寻来。说起来,还是那位公子出的主意,方有今日《瘗鹤铭》出水。”
“这倒是一个神秘的公子。”
朱权笑了笑。
孙举文回过头来,插了句:“可不是,他的印鉴也是奇怪的紧,叫实践出真知印,我等遍览群书,也没找出出处。”
“咳咳,等下,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印?”
朱棣差点被口水给噎死,一脸震惊地喊道。
张博志看了看孙举文,然后对朱棣道:“实践出真知印。”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不会吧,皇上的私印就是实践出真知印……”
“噗通,噗通。”
“不好了,孙先生、张先生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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