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鞮稽粥听完中行说的话,没有说话,凝视着中行说。
“左贤王,您怎么了,是在下这个计策不符合您的想法吗?”中行说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在汉廷宫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宦官,为何知道这么多知识,你是不是汉朝皇帝派到我匈奴的间者。”挛鞮稽粥拔出腰间的弯刀,架在中行说的脖子上冷声问道。
此刻弯刀就架在中行说的脖子上,中行说隐隐能够感受了疼痛,挛鞮稽粥只要稍微用点力,自己的脖子恐怕就会被弯刀划破。
咚!咚!咚!
中行说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他这一刻怕了,他怕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匈奴,还要被匈奴人与汉朝人共同唾弃。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死后,被抛尸荒野,野狗分食自己尸体的场面。
“哈哈哈哈!”挛鞮稽粥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弯刀,笑出了声。
只因为中行说被挛鞮稽粥的举动给吓的尿了出来,尿水流到了地上,中行说的下身衣袍湿了。
因为中行说的这个举动,挛鞮稽粥放下了对中行说的警惕。他在边境与汉朝军队交过手,那些汉朝士兵一旦被俘,除了少数汉朝士兵因为有牵挂选择降匈奴,大多数汉朝士兵都会选择自杀明志。
若中行说真是汉朝间者,那心理素质必然十分强大,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吓的尿裤子, 挛鞮稽粥不相信汉朝皇帝会派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潜伏在匈奴。
看见挛鞮稽粥放下了弯刀,中行说努力使自己颤抖的心平复下来, 可惜双腿还是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中行屠耆, 吾闻汉朝之人都以大丈夫居之, 不畏刀枪,汝为何如此小儿姿态乎?”挛鞮稽粥开口问道, 对于中行说的举动有些嗤之以鼻。
“左贤王…见…笑了!在下…受到刀锯之刑,故而一旦刀枪加身,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恐惧。”中行说颤颤巍巍的说道。
中行说内心松了一口气, 看来因为自己失禁的原因,挛鞮稽粥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原来如此,此乃我匈奴招待贵客的礼节,不知中行屠耆对刀枪之物恐惧。稽粥多有得罪, 还望中行屠耆见谅,不要因此记恨稽粥。”挛鞮稽粥笑着说道,给中行说赔礼道歉。
“在下承蒙大单于收留, 怎敢记恨左贤王, 在下惶恐。”中行说恭敬道,内心不禁谩骂起挛鞮稽粥,狗屁匈奴礼节, 果真蛮夷也!
“还未请教中行屠耆何故如此博学, 才能比当年的韩王还要强。”挛鞮稽粥继续问道。
中行说明白自己今天若是不给挛鞮稽粥一个合理解释, 怕是无法在匈奴立足,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
“回禀左贤王,汉朝建立以后,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搜天下书籍而藏于未央宫天禄阁中,供皇家人员查阅。在下因受皇帝宠爱,得以自由出入宫禁, 习得天禄阁书籍,故而博学。”
“韩王虽然是镇守一方的诸侯王, 然而自幼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王室教育,成年之后更是疲于战事,故而并不出众。”中行说恭敬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有朝一日, 我定要攻破汉朝长安, 将汉朝天禄阁中的书籍尽数运回匈奴, 供挛鞮氏子弟学习, 让我大匈奴更加强盛。”挛鞮稽粥沉声说道。
“左贤王圣明!”中行说恭维道。
“你方才提的计谋很不错,到时候右贤王就会犯下冒犯撑犁天与杀害大单于的双重罪名,他将会因此而被匈奴子民唾弃。”
“将来我成为新单于之后,定然会重用你,你是一个有才能的汉朝人,我们匈奴人虽然作战勇猛,却缺乏谋略,你要将自己脑子中的智慧传递给我们匈奴人。”挛鞮稽粥沉声说道,对于中行说的计划十分赞许。
“恳请左贤王赐予我一个匈奴名字,我对侮辱我的汉朝人只有仇恨,中行说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耻辱。”中行说恭敬的说道,满含期待的看着挛鞮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