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到底有没有？”</p>

“有，一直通到前面的红薯地。”</p>

“跟着我，别出声……我跑你跟着跑，我趴下你也趴下，明白吗？”</p>

“呃？好吧。”吕魁元看到吴铭杀人的凌厉眼睛顿时老实了。</p>

“走！”</p>

两人一阵跑，借着低矮灌木和茂盛草丛的掩护很快来到水沟处，趴在冒过脚踝的水里，缓缓地抬起头观察，清晰地看到整个交战场面的大部分地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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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进攻方的侧后方，距离战场约一百五十米左右，借助夜幕降临前的光亮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进攻一方大约分成三拨，分别占据几个隐蔽地带，观察片刻很快就算出他们的大约人数和shè击的密度。</p>

吴铭再次心前移四十余米，来到一堆草丛后，对趴在身边的吕魁元声问道：“前方偏右那块大岩石下，有三个拿短枪的人，看样子是这批人的头领，你仔细看看，有认识的吗？”</p>

吕魁元闻言立刻透过草丛望过去，很快就对吴铭咬牙切齿地道：“最外边大声嚷嚷的那个大个子我认识，他就是大葛岭的二当家，我时候他打过我，打得我全身是伤，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p>

吴铭头，稍稍调整shè击标尺，轻轻拉动枪栓上膛，将枪口伸出草丛开始瞄准。</p>

吕魁元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前方，良久不见吴铭开枪，忍不住转过头，吴铭的枪声却在这时打响。</p>

“啪——”</p>

三八枪特有的清脆枪声过后，吴卫迅速拉动枪栓，很快shè出第二颗子弹，接着继续拉动枪栓打出第三颗子弹。</p>

吕魁元惊愕地看到，就这么两下喘息的时间，前方百步外的三个人被打倒，巨大的岩石下方已经躺下三个匪首。</p>

没等一脸震惊的吕魁元转过头，吴铭已经跳出水沟，弯着腰飞也似地向西冲去。</p>

吕魁元回过神来，爬起来撒开腿猛跑拼命追赶，等他追上去趴在吴铭身边，才发现已经绕过了深潭，来到了西面乱石岗上，距离刚才偷袭敌人的地方已经足有五六百步远，而且处于敌人的正后方，隐约可以看到敌人的影子。</p>

吴铭喘息稍定，一边往弹仓里压子弹一边道：“枪声弱了，还有一声声的嚎叫，证明刚才我们得手了。虽然我枪法不算好，但我有把握至少打死两个，特别是第一个家伙，我看到他脑袋爆裂，第二第三个就没什么把握了，但至少都打中他们的上身。”</p>

吕魁元脸上的惊愕神情还没消退：“我看到最后一个，身上冒烟倒下就没动，估计死了，你怎么打得这么准？”</p>

“这枪不错，枪管比汉阳造长很多，材质好做工好，声音清脆枪焰也，据四百米内非常准……其实这种枪我也是第一次打，听人这枪shè出的子弹很稳定，我此前也没试过，但cāo弄起来和汉阳造一个样。你看这标尺，只要估算好shè击距离，把标尺上这玩意儿移动到相应刻度就行，对了，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支枪？”吴铭好奇地问道。</p>

吕魁元诚实地回答：“年初我爹悄悄去常山那边弄回来的……这种枪一共才买到三支，半新旧的也要一百五十块大洋一支，这支最新，听卖主是浙江那边的正规军，当兵的偷出来换钱。”</p>

吴铭头，听到阵阵喧闹声传来，全神贯注望向东面，很快判断出进攻方已经溃败。</p>

吴铭心中一动，随即四下打量，声“走”就带上吕魁元一起离开乱石岗，举起枪淌过一米多深的溪，爬上岸加快速度，顺着狭窄的山道往上跑，一直跑到山腰大树下才停步，仔细打量两百米外抬着伤员匆忙退下来的狼狈敌人。</p>

“退了！他们退了！”</p>

“闭嘴！”</p>

吴铭拉栓上膛，趴下架起步枪调整呼吸，瞄准下方队伍中间领头的汉子，深吸口气稳稳控制呼吸，修长的食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