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知了在树上有气无力的喊着,这几天似乎特别的热,此时将近正午,烈日仿佛一轮赤明透亮火球一般,熏得空气中的微风既干且热。
“听说去世的钟姨娘是聂大人的远房表妹,自幼因家道中落……”春芽给猫儿打着扇子,秋实在一旁给猫儿说着聂大人青年时候的感情纠葛。就跟小说里写的一样,颜氏是聂大人家族为他定下的妻子,钟氏是聂大人青梅竹马的恋人。而且钟氏在生下庶子聂珩之后,就因难产去世了,让聂大人越的怀念她,聂大人对庶子聂珩的宠爱甚至过了两个嫡子。
猫儿懒懒的靠在美人靠上,津津有味的听着聂家的八卦,对春芽摆手说道:“算了别扇了,怪累人的,你把帘子卷起来,两面通风就凉快了。”
春芽迟疑的说道:“可是夫人您穿的衣服……”
猫儿穿了一件很单薄的夏衫,里面的肚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若是把帘子卷起来了,被哪个粗使丫鬟见了,不能说被毁了名节,也会被人说她不守规矩的。
猫儿听了春芽的话,不禁有些丧气,“要是在乡下就好了,屋子里比这里凉快多了。别扇了,我坐一会就不热了。”她回头问秋实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晚照告诉你的?”
秋实摇头道:“晚照姐姐怎么可能告诉我?”
春芽道:“二爷院子里的下人口风紧,一个个的跟锯嘴葫芦一样,我们在那里大半个月,也没有探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后来去外头跟聂家下人磕牙的时候,才隐约知道了一点聂家的往事。”
猫儿托腮沉吟想道,除非颜氏另有所爱,不然依古代女人的思维方式,她一定对钟氏和聂珩恨之入骨。而聂瑄再大气,面对抢走父亲宠爱的聂珩,估计也没有多少兄弟情吧?唔——看来自己还是对聂珩这家子人疏远一点好,毕竟她以后生活在颜氏和聂瑄的管辖范围内,而不是聂大人。
春芽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夫人,我还听说,珩三夫人曾经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二爷,被二爷推了。”
猫儿听了“哦”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在成亲之前的事情。”春芽说道。
“嗯——”猫儿应了一声,对两人说道:“你们做的很好,以后我每月多给你们一贯钱,平日没事的时候,就给聂家几个大丫环买点瓜子零嘴,同她们磕磕牙。”
“是。”两人忙起身应了,猫儿见春芽、秋实担忧的样子,不由哑然。议亲又如何?她在嫁聂瑄之前,不也跟周季议亲过。一个女人若整天担心自己老公在外头有外遇,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怎么监视他,控制他,不让他纳妾,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当夫妻双方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那么婚姻也就走到尽头了。只有傻女人才会想到用这种手段来抓住男人,男人若是真是想外遇,任你有多少手段,都阻止不了,在现代如此,在古代更是如此。
“哦,对了,看样子明儿天气也会很热,我让你们做的屏风做好了吗?”
“一个月前就做好了,现在已经长得很好了。”春芽说道。
“嗯。”猫儿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干脆整个人都趴在坐榻上,闭目养神,春芽和秋实回来真好,在晚照面前,她总是在做戏,片刻都松懈不得,而在春芽她们面前,她至少不需要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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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端午,猫儿早早的起身,忙着做面膜、化妆,聂瑄双手抱头脑袋悠闲的躺在床上,看着猫儿忙来忙去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真忙,难怪你这么早起来。”
猫儿脸上涂满了香脂蜜膏不能说话,只能翻他一个白眼,聂瑄被她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直到看到猫儿双眼圆睁,手已经朝他伸出来,他才忙伸手握住那两只小爪子,517Ζ闷笑的说道:“我不笑了,不笑了。”
晚照在一旁说道:“二爷,您别逗夫人了,一会还要很多事情呢!”
聂瑄起身说道:“好,好,我不逗你了。”他低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昨天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见猫儿点点头,才起身离开。
没了聂瑄在一旁捣乱,众人的手脚顿时快了许多,不过半个时辰功夫,猫儿已经脸上的面膜洗去,换好了衣衫,坐在妆台前让晚照给自己梳妆打扮。
聂瑄在外房用了早膳,吩咐下人备好马车,正想回房让猫儿快一点,却见房门打开,一抹碧色婷婷袅袅走了出来,袖裙飘拂,翩然若画,聂瑄不由看痴了。
“好看吗?”猫儿走到他面前仰头问道。
猫儿穿了一袭新裁的春衫,轻柔飘逸,光华流转,更衬的猫儿色若春晓,目若流波。聂瑄不由自主的伸手楼住了她,偎抱之间,只觉鼻息汗熏,无气不馥,“好看。”
众人见聂瑄难得失态的模样,皆低下头,身体微微颤动,聂瑄也不羞恼,扶着猫儿上了马车,也不等晚照放下帘子,自己甩手把帘子放下。
“哎呀,小心我的胭脂!”晚照和春芽听闻到马车里传来夫人娇嗔的声音,不由面面相觑,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远远的跑开,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被聂瑄这么一折腾,猫儿都不好意思让晚照进来给自己补妆,只能自己翻出胭脂给自己补妆。
“我来帮你如何?”聂瑄搂着她的腰,伸手要给她抹胭脂。
“你不添乱就好了!”猫儿羞恼的推开他,自己调匀了胭脂,补了妆,重新抿了口脂。
“对不起。”聂瑄没多少诚意的道歉,气的猫儿伸手对着他腰间的嫩肉狠狠的拧了一下,“都是你!要请安迟了怎么办?”
聂瑄忙搂着她安慰道:“没事,时间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