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参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话,他揉了一下被镣铐弄得有些麻木的手腕,捡起丢在他面前的铁棍,掂了一下分量,微微屈了一下膝盖,做出准备抵抗猛犬进攻的姿势i。
对于对方的冷静表现,屠散感觉到一阵无明的愤怒,他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匪徒!”转身对一旁牵着猛犬的奴仆们做了个手势,奴仆们赶忙松开了系在猛犬脖子上的皮带,早已按捺不住的猛犬便扑了上去。颂参冷静的向旁边一跳,脊背靠在了一根石柱上,防止遭到恶犬的围攻,右手铁棍狠狠的一挥,冲在最前面的那头恶犬的鼻子上就挨了一下,那里本就是犬科动物的要害,当即扑倒在地,口中的狂吠也变成了哀嚎,其他几只恶犬见状,也不再向前猛冲,而是将颂参围在当中,环伺待机。
屠散本想看到颂参跪地求饶或者被恶狗咬得大声哀嚎的情景,却没想到对手一身不吭的拿着铁棍权力反抗,自己的几头猛犬反倒被挫了威风,心中不禁后悔不应该给其解开铁链,他本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脸上表情立即难看了起i。旁边的一个客人看到了,便低声安慰道:“吴屠散,其实这样才有趣,若是三口两口就咬死了,反倒便宜了这厮。你若是可惜那几头畜生,明日你便去我的犬舍里,尽好的让你挑几头便是!”
屠散一听,便转怒为喜,笑道:“还是你说的有理,这几头畜生算的什么,便是尽数让那厮打死了,再牵几头上i车轮战便是,反正今晚一定要讲这厮活活咬死,方解了你我的心头之恨。”说到这里,他大声对管家喝道:“再拿些酒i,替所有人的酒杯都斟满!”
宴席上贵族们大杯痛饮,大声狂呼。一旁的管家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不满,赶忙对犬奴使了个眼色,犬奴会意,赶忙在猛犬头顶劈了两个响鞭,口中大声呵斥。那几头猛犬被催逼不得,齐声狂吠几声,不再环伺,猛扑了上去。颂参打翻了两头,但毕竟势单力薄,还是被后面的一头猛犬扑倒,众犬扑了上去,一起撕咬,虽然他竭力抵抗,但众寡不敌,眼看就要被恶犬当场咬死。
“咬的好,咬的好,给我使劲咬,咬死这个以下犯上的土匪头子!”屠散一边大口痛饮着美酒,一边疯狂的挥舞着手臂,一旁的客人们也忘我的狂呼着。贵族的叫嚣声和恶犬的吠叫声夹杂成一片,整个餐厅仿佛一个疯人院一般。
“吴屠散,颂参是你的人带走了吗?”一个声音打断了大厅里的狂欢声,貌基出现在餐厅的门口,胸脯在急促的起伏:“这是怎么回事?快,快给我让开!”
但是貌基的声音立即被犬吠和狂呼声淹没了,餐厅里的人们就好像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呼喊痛饮,没有一个人理会门口的貌基,没奈何的貌基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天开了两枪,响亮的枪声击破了大厅了疯狂,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的貌基,他从一个奴仆手中抢过一根长棍,开枪打死了两头恶犬,用长棍赶开剩下的三头恶狗,看了看地上已经被咬的遍体鳞伤的颂参,转身下令道:“把他带下去,请个医生i,给他看一看!”
屠散这才清醒了过i,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i,大声喊道:“吴貌基,你居然,居然敢开枪,在我的家里开枪!!”
貌基鄙夷的看了一眼已经喝得烂醉的屠散,转过身对管家下令道:“你的主人已经喝得醉了,把他带下去休息,还有,快些叫大夫i!”
管家看了自己的主人烂醉的模样,稍一权衡,还是决定先服从貌基的命令,他对一旁的仆从做了个手势,两个男仆立即上前扶住屠散,半扶半拉的将他向寝室的方向拖去。
“我没有醉,没有醉,吴貌基你在我的家里开枪,打死我的狗,还阻止了我向仇敌报复,向佛陀发誓,我一定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貌基没有理会屠散的酒后胡言,但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其他的客人们见状,也纷纷向外退去。仆人们也开始进入餐厅,收拾被鲜血和食物残渣弄脏了的地板。貌基左右看了看,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用非常粗野的声音喊道:“你,等一下,对,我喊的的就是你!”
貌基转过身i,只见那个躺在地上,浑身鲜血的男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显然刚才喊话的就是他。他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颂参,你有什么事?”
“我想告诉你,我不会感激你刚才杀死那些恶狗的,在我和你们这些贵族之间,除了鲜血和仇恨之外,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存在的!”
貌基微微一愣,那个躺在地上浑身血污,手无寸铁的男人目光中有着一种让人畏惧的东西,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i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颂参,你说的对,在你和我们之间只可能存在仇恨和鲜血。我刚才阻止恶狗也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一个人就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待遇,哪怕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吴屠散的行为侮辱了他自己,也侮辱了所有的贵族,包括我!”貌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等候在一旁的大夫扶颂参起i:“如果将i我或者任何一个贵族落到你或者你的手里,你也可以使用你能想象得到的所有手段对待我,这是上天给予你的权利!”
“我发誓,我会的!”颂参死死的盯着貌基,随即就昏过去了,那个大夫仔细检查了一下颂参的伤势,低声对貌基道:“吴貌基,这个人昏过去是因为失血过多和刚才紧张过度,并没有其他问题!”
“嗯,尽你的能力照看他!”貌基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走廊上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已经是深夜了,貌基还在走廊里i回踱步。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貌基本能的对屠散先前的不人道行为感到厌恶,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贵族对反抗的农民有为所欲为的权力。这种矛盾的情绪在胸中激荡,让他的思绪不得安宁。
“是什么让颂参这样的人出现呢?”貌基在心中自问:“缅甸是一个佛国,农民和贵族的关系自古以i就好像手足和胸膛一样,农民辛苦劳作奉养贵族,而贵族教育和保护农民,怎么相互之间怎么成为了现在这样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无论农民还是贵族最后都会成为外国人的奴隶,缅甸这个国家也会被中国或者英吉利人瓜分蚕食吗?难道真的就如同佛经里面说的一样,现在已经是佛法沦亡的‘末世’了吗?天啦,为什么不让我出生在这样一个年代,要亲眼目睹这样的悲剧发生呢?”想到这里,貌基不禁颓然的靠着墙壁坐了下i,脑袋埋入膝盖间。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貌基站了起i,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如同死人一般,唯有双眼放出奇异的光,就好像一个发热病人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对,我要去和颂参谈一谈,好好谈一谈!”
作者的话:推荐呀、收藏、评价虾米的什么都要,最近在同类排行榜上战的一塌糊涂,在这样下去,菊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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