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少了点人味!”早国权道:“按说陈大人也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这些儒臣虽说也不乏心狠手辣之徒,但好歹还有些顾忌,但像陈大人这般行事毫无顾忌的,将纲纪法度视若无物的,只为了一己私利行事的,某家这些年i还真的没有见过。”说到这里,早国权停顿了一下:“说到底,这位早大人倒有些像那些英国人,怀犬羊之心,贪得无厌之极!”
“够了!”拔都猛的一下站起身i,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激动地情绪,沉声道:“大人,我与复生一路走i,历经艰险。不管怎么说,若无复生当时相助,只恐缅甸已为英人囊中之物,他与国是有功之臣,大人这般说,实在是让人有些齿冷。”说罢他也不向早国权行礼,便自顾转身向外间走去。
“当真是枉做小人了!”早国权看着拔都离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叹道:“好苦呀!”
数日后,陈再兴也的座船也抵达了卑谬,自从去年四月份开始的这场大戏终于要进入最后的了,大英帝国和大顺帝国这两个一开始隐藏在幕后的主角终于走上舞台,演起对手戏i了。参与会谈的双方代表虽然在当时还算不上各自国家的一流人物,但如果把时钟的指针向后拨十年,就会发现谈判桌的两边各自坐着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极其深远的影响了两个帝国乃至整个世界的走向,可以说这次本i在世界历史上并不起眼的小谈判,因为这两位大人物变得分量沉重起i。
当亚瑟贝尔福带领着英方使团走进会谈现场的时候,大顺一方的会谈代表也正好出现在房屋的另一个入口。至于代表缅甸王国的貌基,他混杂在大顺一方的人群中,正如他的国家一样,被人无视了。
“很高兴今天在这里见到各位!”贝尔福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在开始谈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和尊敬的列位先生们解决。”
早国权问道:“请问是什么问题,贝尔福先生?”
“那就是敝国的霍雷肖赫伯特基钦纳先生,他在下缅甸地区旅行的时候遭到贵队的袭击,基钦纳先生本人被俘,显然既然双方已经停战,那么我要求先将基钦纳先生先交还给我们,然后再开始谈判!”
早国权听完翻译,微微一愣,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陈再兴和拔都。陈再兴低声道:“大人,不可答应他们的要求,基钦纳是我方的重要战俘,应该在谈判开始后商议双方交换战俘时再讨论这个问题。”
早国权点了点头,大声答道:“贝尔福先生,基钦纳先生是我方的战俘,我们可以在谈判桌上讨论这个问题。”
“不!”贝尔福摆了摆手:“基钦纳先生虽然是军人,但是他i下缅甸是休假期间的,并未担负任何军方任务。众所周知,基钦纳先生的业余爱好是进行地质学的勘测,他当时的身份是一个业余的地质学家,贵军对他的关押是完全非法的,毕竟大顺和大英帝国之间并没有宣战,双方在除了缅甸以外的其他区域也没有进行敌对活动。如果仅仅因为基钦纳先生是一个英国公民贵军就将其扣押,那么是否帝国也可以将仰光的所有贵国商人扣押起i呢?是否皇家海军可以扣押或者击沉所有的贵国船只呢?”
听完翻译的话,早国权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一层冷汗,如果说贝尔福一开始的话语里还有一层遮掩的话,后i干脆就是裸的恫吓和讹诈了。但早国权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这种能力,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应对,一旁的陈再兴上前一步,昂然答道:“贝尔福先生,如果贵国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扣押在仰光的大顺商人、击沉海上的大顺船只,那就意味着两个帝国之间的正式宣战,我想贵国首相派您i的目的并非如此!”
“首相下派遣我i这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两个帝国间的和平,但是和平并不意味着软弱,在和谈前获得一个公平的前提是十分必要的,否则谈判根本就没有必要开始。基钦纳先生是大英帝国的公民、英雄,他在进行和平旅行时候遭到非法扣押,这个问题一定是要在谈判前解决的。”
“贝尔福先生,您说基钦纳上校i到缅甸是作为一个业余地质学家进行和平旅行的,但据我所知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在基钦纳上校乘坐的船只上,有装备精良的海军陆战队和水手的保护,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大量的作战计划和对伊洛瓦底江水位的测量材料,其中甚至还有一份没有完成的对缅甸的入侵计划,难道这就是这次和平旅行的目的吗?”
面对陈再兴的有力辩驳,贝尔福顿时哑然,他稍一思忖,答道:“我不久之前刚刚从伦敦i到这里,还不能完全确定您说的话的真实性——”
陈再兴截口答道“这没有问题,如果您表示怀疑的话,我可以让人将这些文件拿过i,让您亲眼判断这一切的真伪!”
“不,不,我向您误解我的意思了!特使先生!”贝尔福的表情有些狼狈,他知道如果真的让这些材料出现现场,自己就没有任何退路了:“作为一名绅士,我当然也相信一名绅士的信誉,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早国权满意的瞥了陈再兴一眼,心中暗想对付对面那个蛮不讲理的英国佬,还是这位贪得无厌的陈大人最擅长,看i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哈哈:“既然如此,那贝尔福先生,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吧?”
“嗯!”贝尔福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投向刚刚给他吃了不少苦头的陈再兴,而陈再兴也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两人之间仿佛要闪出火花一般。
“i人,给英国的列位大人们上茶点!”早国权沉声下令道,他虽然对陈再兴方才犀利的反驳颇觉解气,但弄着现在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也觉得颇为头疼,这副样子又怎么谈事情呢?毕竟在他心里,还是希望最后能达成和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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