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赶我走了?”陈再兴调笑道。
“怎么会!”罗林从陈再兴的怀中钻了出i,侧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情义:“我恨不得你永远都留在缅甸,留在曼德勒。可你是大顺皇帝的臣子,由不得自己,说不定哪一天皇帝又会把你派到哪里去。有时候我想,我要是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缅甸女子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跟着你去天涯海角——”
“你不用跟着我去天涯海角!”陈再兴打断了罗林的话:“我也不再是大顺皇帝的臣子了,我已经辞官不做了!”
“什么?”罗林的目光中露出不敢相信的惊喜,她用颤抖的声音反问:“你已经辞官了?”
“不错,平定完蒙古的叛乱后,我就向朝廷上了辞官的折子,回到汉京时朝廷就准了。现在我已经是一介百姓,只要你不嫌弃我身份地位,那现在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说到这里,陈再兴笑着看着罗林,摊开了双手。
“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错了,是我们都会幸福的!”
三天之后,皇宫便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缅甸王国的两位陛下之一,美丽的摄政长公主陛下已经订婚了,订婚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那位在一年多前在伪王孟既叛变时护送二位陛下逃往大顺,后i又领兵击败伪王孟既和英国人,复国的陈再兴陈大人。曼德勒的上层社会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纷纷表示对新人的祝贺,只是部分熟悉大顺体制的人在惊讶之余私下里问:“依照大顺体制,内臣好像是不可以与外藩联姻的,那位陈大人怎么能例外的?”
汉京,延英殿。
邓太后与几名重臣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次的召对已经接近尾声了,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圆满,殿中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i。
“太后,今个儿相公们都在!”林晚晴站起身i,笑道:“我便说一桩喜事,让大伙也乐乐。”
“喜事?快快说i!说实话,哀家这些日子天天听这里水灾那里旱灾的,额头都多出两条皱纹i了,只想听点喜事冲冲,哎,也真不知道先帝爷当年怎么过的,一刻也不得闲,这个位子可真不好做呀!”说到这里,邓太后不禁拍了拍座椅的扶手。
“您还记得那位辞官不做的陈再兴陈大人吗?”
“自然记得,怎的,是他的喜事?”
“不错,太后您果然明见万里,让您猜中了!”
“原i如此,那位陈大人辞官难道是为了娶亲?那就怪了,朝廷难道还会拦着他娶亲不成?”
“太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林晚晴笑道:“这位陈大人的新娘子不是别人,乃是缅甸王国的摄政长公主。您想想,他一日是我大顺的臣子,一日便如何能做得那长公主的王夫?哎,看不出那位陈大人还真是一位风流人物呀!”
邓太后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i如此,怪不得他这么急着辞官,看i那位长公主与他早就有了情义,只怕这早就约好了的。”
林晚晴应道:“太后说的不错,这位陈大人还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妙人儿!”有意无意间目光瞟过身后的江清月,对方惨白的脸色让她感觉到一阵快意。
“哼!太不像话了!”说话的却是王启年:“吴汉民教的好徒弟,竟然为了一介女子连朝廷都不要了,难道我堂堂大顺就没有一个配的上他陈复生的好女子?一定要去缅甸娶那个什么长公主?真是有失体统!”
“王平章,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林晚晴冷笑了一声:“为了一个女子怎么了,那位长公主我和太后也都见过相片了,是个俊俏的好女儿家,陈大人遇上了,喜欢上了也是寻常事。这等有情有义又有本事的好男儿换了哪个女儿家又会不喜欢?莫非一定要那种无情的鲁男子才能做朝廷的忠臣了?晚晴却不以为。再说陈大人也不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弃官不做去过自家的逍遥日子,他是事成之后方才辞官不做的,若是连这般,王平章也放不过,那也未免太道学了吧!”
“你!”王启年被林晚晴这番话气得站起身i,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邓太后赶忙喝住林晚晴:“林家妹子你还不住口,你这张口也太利了些!”随即她转过头对王启年道:“王相公,这位陈大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功之臣,他这么做也没有违反了朝廷体制,若是薄待了岂不是让人说朝廷刻薄功臣?那位长公主是藩国臣子,更要优加抚慰。这样吧,你以朝廷的名义准了,再准备一份厚厚的贺礼,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的!”
王启年听得邓太后的语气,虽然表面上训斥了林晚晴,但其实根脚都站在林晚晴那边,心知已经不可为了,只得恭声道:“老臣遵旨!”
“那若无他事,今日便到这里吧!”
林晚晴小心的侧过身子,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江清月的举动,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她的这位对手虽然脸色惨白,但整个人还保持着镇定,并没有失态。其实她也不相信经过了这些年,江清月还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与陈再兴有什么实际的勾连,方才只是习惯性的对潜在的敌人加以精神上的打击罢了,多年i在内廷的明争暗斗让这种行为已经几乎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即使早已忘了当初这么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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