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淳一边满脸堆笑的向四周的人做着团揖,一边走向当中的那张椅子。
“列位同行,我今日请大家前i,是为了一桩关系着我们宁波米商生死存亡的大事!”钟正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大声说道:“我一个人不敢自专,所以请大家i商量一下对策!”
花厅上顿时静了下i,钟正淳低咳了一声,沉声道:“大伙也都知道,我们宁波人在上海米商这一行已经有两百多年了,早在世祖皇帝时候老祖宗就凭着一只扁担,两个箩筐、几只麻袋到华亭i讨生活,几辈人辛辛苦苦打拼下i,现在在上海的宁波米行有六十多家、铺面有三百多个,吃这碗饭的有五六千人,大伙能有今天,都是托老祖宗的福气呀!”说到这里,钟正淳转过身i,向他背后悬挂在中堂画上的那个挑着扁担、两边箩筐里放着几只麻袋的中年汉子深深的做了一揖,厅堂上的那些米商们赶忙也一起向画像鞠躬行礼。
“可是现在有人要砸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饭碗!他们要我们宁波米商降价,要不就要卖别人的米!”
“什么?”
“降价?这是哪朝的王法,这市面上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自愿的事情,就算是皇帝老儿也管不着吧!”
“是官府的人吗?咱们税、捐、官儿的常例可都没少,他们连这都要管,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花厅上顿时一片议论声,倒是那几个和钟正淳参与了昨天那次晚宴的米商都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钟正淳见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伸手轻拍了几下扶手,起身道:“从汉京i了两位大人,说现在上海局势紧张,让我们体谅朝廷的难处,让上几分米价。我与几位董事商量了下,便答应让到八折i,再捐些银两。可同去的裕兴纱厂的黄胖子那厮却说他手上有不少缅甸米,愿意以半价出手——”
“这黄胖子,还讲不讲规矩了!”一个声音将钟正淳的声音给打断了,一个四十i岁的黄脸汉子站起身i:“他是开纱厂的,却把手插到米行这边i了,活腻了吧?”
“就是,黄胖子是吧,明天找几个弟兄,把他三刀六洞了解了,也立立规矩,免得那些不长眼的狗杂种把爪子到处伸!”一个穿着拷绸长衫的汉子连袖子就卷起i了,一副就要动手的样子。
“各位息怒,各位息怒!”一个年纪大点的米商转头问道:“钟正淳,那黄胖子这么说,是真的有那么多缅甸米吗?还是说假话?还有,汉京i的那两位大人怎么说的?”
众人的耳朵立即竖了起i,黄胖子倒也罢了,可汉京i的两位大人可就非同小可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官呀!代表着朝廷呀!
“那两位大人呀!”钟正淳斟酌了一下词句,道:“那两位大人的意思是,要么我们把米价降到五成,要么就帮着买缅甸米,给我们半成的利润。”
那米商看上去有些紧张,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那会长您怎么回答的?”
“自然是拒绝了!”钟正淳笑道:“我若是答应了,就是砸了咱们宁波人的饭碗,死后到了黄泉下哪里有脸去见老祖宗!”
“说的对!”
“钟正淳好骨气!”
“说的对,这等事情就是死也不能答应!”
花厅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米商们群情激奋。也难怪他们如此激动,无论是降价还是从黄胖子那里进缅甸米销售都会动摇了米行公会的定价权,而这才是他们这些商人的衣食父母,财富之源。
那个年老的米商担心的问道:“钟正淳,您这样当面拒绝那两位汉京i的大人,会不会惹i祸患呀!”
“无妨!”钟正淳朗声道:“我今天召集列位i,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只要我们不松口,缅甸米再多也只能堆在仓库里,没法卖出去。只要僵持下去,那两位大人只有让步。就算他要下手,也只有对付我个人,其他人只要不让步,最后上海这一行还是我们宁波人的!”
“说的对!”
“对,只要还是我们宁波人的,我就算蹲大牢也心甘!”
“大伙先定个约,无论是谁因这事蹲大牢的,他家的店铺谁也不能身手,有儿子就等他儿子长大了给儿子,没儿子要么女婿,要么从兄弟那边过继一个过去,总之不能断了香火!”
钟正淳笑吟吟的看着下面的商人们大声交谈着,同乡们的态度让他很满意,正如他事先所预料的,面对官府的压力,同乡们没有让步,而是团结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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