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入泥香消殒,未知人间总是春,”天籁之音传入耳中,众人皆跪,然而来者却未做理睬,继续道:“有人死了,有人还活着,事物虽然变迁,但是人间总是春天,作过多深入思考,不如把握命运,奋力一搏,睥睨天下,方为人上人。”
看着眼前倩丽的身影,刘义大叹倒霉,但还是极不情愿地跪下,郁闷地心中抱怨:我哪能想不拜天,不伏地?但是没有实力,只能拜天拜地拜皇拜王,就区区一个公主,我也要服服帖帖地叩首,真是命运!
美目中闪过一丝慧光,殷秋雪别有深意:“就像你一样,那个和你砸臭豆腐的已经死了,可是你还活着,生与死之间就相差那么多,你说呢?”
才怪!生死一线,阴阳相依,即使处在壮年,也有不幸的事情会发生,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所以活着真好,但是人要有忧患意识,不能醉生梦死,像你这种尔虞我诈,只知耍手段,用阴谋的宫廷之人才没有时间去体悟生死,感悟世道,你一心为权为势,争夺江山,就可以不死了吗,死了就可以带走吗?江山乃万物之江山,众生之江山,非一人,一个阶级的江山,天下人的江山,永远属于天下人,人一死,转头空,江山就是江山,不会永远是你的江山!!不觉悟?老子帮你一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渡你成佛,当尼姑去吧!刘义心中腹诽不已,不过他才不敢说出来,最终这么长一段有哲理、有前途的话,综合成了回答公主的小小一个字:“是。”
“都起来吧。”殷秋雪伸出玉手,拢了拢垂在额前的秀发,微微一笑,当真颠倒众生,她转向刘义:“那要恭喜你了,王叔居然放过了你,真是少见。”
殷秋雪故意将“王叔”两个字说得很重,不过刘义才不像那些普通的“刁民”一样笨,让这阴险的女人一骗就骗过去了,他心中正对面前的佳人鄙夷不已:切,就这点小伎俩,小样!想让我恨楚王,来感激你?我才不是傻瓜。不过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次没死成,下次一定要小心为上,千万不要让她一下子给干掉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刘义笑了一笑,不过却是皮笑肉不笑:“都是托公主的鸿福。”
殷秋雪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外人丝毫看不出她的心理变化,不过她已经思考了很多:这个小子人还不大,但也不简单,居然自己用计想让楚王颜面尽失而杀人,让人认为其丧心病狂的把戏被他看了出来,不过自己放眼的是整个天下,是皇室的根基是否牢靠,若为这么一个小人物耗费了精力,实不值得。所以她淡淡道:“你该谢的是我王叔。”
“公主谦虚礼让,乃国之大幸。”刘义拍了拍马屁,心想这样还是利多弊少。
微微点了点头,殷秋雪美眸流转,却又未说出任何话来,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多余,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什么是无用功,什么是没有效果的话。
刘义哑然,无缘无故得罪了一个公主,而楚王那边,也不见得会对自己有好印象,这样弄得两边不是人,真是无奈,不过还好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而且自己无关紧要,都不屑于去干杀自己的事情,否则的话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你叫刘义?”殷秋雪秀首微抬,静静道。
这样平静的话语,却在刘义心中搅起了惊涛骇浪,心想那个时候就应该用假名的,现在每次被人问起这个名字,就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别人说自己就是在武祖传承地阴了天下人的那位。
“不……哦,是。”刘义有些紧张。
“到底是还是不是?”殷秋雪又是嫣然一笑,令人如沐春风,“大丈夫光明磊落,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认了吗?”
刘义满头黑线,心想既然如此,那你干嘛不直说要和楚王闹翻,哦对了,你又不是什么大丈夫,但是已至此,他也变得坦然起来,就算你说是我干的,那我承认了,就是我干的,你怎么着吧,老子就叫刘义!
“对,就叫刘义!”刘义放高了声音,目不斜视地盯着殷秋雪的美眸,但片刻之后却有点不自在,这个女人的目光仿佛有着一种惊人的魔力,令人不忍直视。
深深地望了刘义一眼,殷秋雪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莲步轻移,翩然离去,说不出的淡然出尘,仿佛随时都会乘风仙去一般,王府内的下人毕恭毕敬的同时依稀可以让人看出其陶醉之意。
刘义可没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以目光相送,心中泛起不少小浪花,因为他知道这位绝代佳人可危险得很,虽然对方美得令人窒息,但他不敢想入非非,因自己的“好运气”而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