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有才,用之无道,你也不必惋惜,既不能为朝廷所用,总是要杀的。”路远和汪东行不同,汪东行是一介文官,浸淫诗书多年,难得见到一个人才,却是敌人,当然会很心痛。但是路远的道理很简单:既然他的存在对我们不好,那么对方再有才也没有用,只会成为自己的障碍,甚至是自己的坟墓,所以,当杀。
汪东行摇了摇头,那不是不认同路远的话语,只是一种哀叹。
“这东西……是怎么到你手里的?”沉吟片刻后,路远问道。
汪东行目光看着窗外那黑洞洞的苍穹大地,声音有些阴沉地说道:“这也正是我所忌惮的地方,这诛汪檄,又是怎么、什么时候、谁人摆到我书案上的?”
听着这句话,即使是身为武将,武功不俗的路远,也有了一丝凉意。
汪东行是扬州知府且不说,二公主殷秋雪更是派了两名修为非凡的武者给他做防卫,但是,诛汪檄,还是很“灵异”地悄无声息就来到了知府府衙的书案上。
更为“灵异”的是——诛汪檄当然是提议杀死汪东行的,那个人有能力无声无息就把檄文放到知府府衙的书案上,又为什么没有尝试过杀死汪东行呢?
看起来,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汪东行和路远互相看了一眼。
汪东行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解释道:“杀我不是重点。”
路远不解:“那重点是什么?”
汪东行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疲惫之色,眼角的皱纹在灯火下更加醒目了一点。
“重点是增加百姓对朝廷的仇恨程度,而我在这里,无疑代表了朝廷,若是简简单单就把我杀了,仇恨度不够。而这个檄文让我看到,只是让我知晓知晓。”
“知晓什么?”路远的心头无来由地一紧。
“让我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什么而死的。”汪东行苦笑了一声。
路远感觉背上瞬间就汗湿了,不过他却很自然地不认同这句话:“知府大人休要说这等丧气话,雕虫小技岂能与我朝廷正道为敌?无非都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他右手握住腰畔的长刀刀柄,气势凛然喝道:“待我去查清楚是谁干的,把他的人头带给圣上看看!”
“晚了,来不及了。”汪东行无奈地笑着摇头。
路远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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