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子松了一口气,卫风却傻了,这女人怎么恩将仇报啊,睁着眼睛说瞎话嘛。这么一说,自己还有活路吗?她可是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不帮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反咬一口?
“你还有什么话说?”天子眯着眼睛哼了一声。
“我……”卫风一时语塞,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宫女一眼,恨不得一拳打死她。可惜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不地道,就不多这个事了,没想到做好人反而惹出这么一事,真是流年不利。惹了不讲理的皇帝舅舅,郎中是做不成了,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呢。唉,好好的一事,怎么变成这样呢,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看起来挺标致的宫女是这么一个人呢。他后悔而怨恨的眼光又扫了一眼那个宫女,忽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咚咚”磕了两个头:“陛下,草民有话要问她。”
“你问吧。”天子斜着眼睛看着他,挥挥手。
卫风转过身,瞪着那个惊惶不安,眼中带着一丝羞愧的宫女,咬了咬牙:“我问你,既然是我要施暴你,你这脸上的掌印,是不是我打的?”
那个宫女下意识的捂住脸,犹豫了一下,连连点头。
卫风回过头看着天子,神情凶狠倔强:“陛下,草民有办法,立刻验证她是不是在说谎。”
“什么办法?”天子已经平静下来,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丝颇堪玩味的戏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卫风。
“既然她说是我打的她,请陛下松开草民,让草民再打她一巴掌,真伪立验。”卫风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刚才注意过那个流氓的手,他的手指细长,而自己的手指要粗壮得多,这一掌打下去,指印差别很大,真假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天子笑了,示意淖五松开卫风身上的绳索。卫风活动了一下手臂,五指屈伸了几下,转过身冲着那个宫女走去。那个宫女却傻了,她看着卫风的大手,寒毛竖起,她是亲眼看到卫风一拳将金龟子打得飞起来的,如果自己挨上这一巴掌,恐怕就不是掉几颗牙的事情,而是有性命危险了。
可是,她又不敢反口,且不论她指证金龟子会有什么后果,仅仅是欺君这一条,她就死定了。
卫风卷起了袖子。抢圆了手掌。就要狠狠地扇这个没义气地宫女一个大耳刮子。证明自己地清白是一方面。最重要地是要教训教训她。让她以后不要这么无耻。做人要有点基本地道义。
“等等!”天子忽然叫了一声。大步走到卫风跟前。一把拉住卫风地右手。瞪圆了眼睛看着卫风地手腕上一块血红色胎记。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时候有地?”
卫风不解。他看了一眼那个血色胎记。又抬起头看着天子。有些茫然地说道:“我生下来就有。”
“生下来就有?”天子有些激动。
“嗯。”卫风点点头:“不信你可以问我阿母。”
“你阿母?对。问你阿母。”天子一愣神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他松开了卫风地手腕。转过身去淡淡地挥了挥手:“宣长公主进殿。”
淖五见风向立转,虽然搞不清出了什么状况,但知道卫风估计不会有问题了,天子的态度已经偏向了卫风这个外甥,他怜悯的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缩成一团的金龟子,清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门。
哭得死去活来的长公主一听天子召见,顾不上多想,跌跌撞撞的就冲进了前殿,赶到天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陛下,请你看在臣妾已经时日无多的面子上,放过风儿吧,他虽然顽劣,却干不出这种事情啊。”
天子笑了,亲自上前扶起长公主:“阿姊,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说话。”
长公主一听天子说话的口气很和蔼,不是想象中的发怒,倒一时有些愣住了,她抬起头看了看脸色平静的天子,又看了看很茫然的卫风,长出了一口气,顺势要爬起来。这一起身她才发现,刚才忧心卫风,走得太急,跪得太猛,居然把腰给闪了,一动就钻心的疼痛,脱口叫了一声:“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