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赵锦荣他们坐上车准备离开,看见一辆银灰色跑车从府天大厦东侧的夹道里拐进来,这款车算不是十分昂贵,但是刚刚推出不久,国内应该没有几辆,谢剑南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Vs到他的旁边,不晓得这辆Vs40不是年前子嘉与陈静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那辆车,想想那个哑巴还真是可怜,竟遇到子嘉这样的小魔头,当他看到张恪从缓缓下沉的车窗里与招手示意,他禁不住心里一沉。
“谢家老六怎么有空在这里闲逛?”张恪瞥眼看着旁边的皇冠,那是赵锦荣的车,心想:谢家要跟锦城合作.在海州也算是金鸡独立,“这楼不错,谢家老六要来海州开店?欢迎你啊,开了店,记得给爱达影碟机一个好一点的柜台……”
要是有可以,谢剑南恨不能让海泰旗下所有的门店将爱达影碟机撤柜,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理智的人,经商归经商,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甚至不会干涉门店经理对爱达影碟机做门店宣传,这也是让他很无奈的事,谁让海泰此时还不成气候?
“你这次依旧是越秀公司的代表?”
“哦,你说这个,”张恪歪着脑袋,“正泰集团做好决定没有,这种小事总不要一本正经召开股东会议讨论吧,真要召开的话,我说不定会代表越秀列席……”
“我们放弃……”
“放弃增资并购?”张恪故作糊涂的看着谢剑南,“那正泰集团同意由越秀一家增资调整股权?”
“仅越秀一家增资?”谢剑南脸色阴沉,越秀一下子增资三千三百万。股权调整之后,越秀一家将获得控股权,看来彻底退出也是无奈之举。
张恪笑了笑。正泰惯用资金优势压人,他们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大概很不好受,笑着说:“我在这里代表越秀向正泰集团提出要约收购,三千万现金收购正泰集团手里的锦湖30%的股权……”
谢剑南脸色有些难看,没有说话,看来他们地意图只是想要正泰退出锦湖,而且他们不会多加一分钱,三千万进去,三千万出来,一分钱的利润都没有。白白损坏了半年的时间,这笔钱拿去多开两家门店,半年至少有一千万地赢利。
正泰可以不退出锦湖吗?
赵锦荣坐在车里,看见谢剑南停下来与张恪在谈话,谢剑南与张恪两人的车窗正对着。他听不见他们聊什么。他们认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两人仅仅是隔着车窗谈话,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淡啊。
赵锦荣也只见过张恪几面。给他印象最深刻的那次,就是在这里,他人是给傅俊锁住喉咙,张恪嚣张的将马海龙带走。虽然那件事留下没有什么遗患,却是赵锦荣在海州发迹以来第一次给人当场驳面子。
张恪虽然还是个少年,但是他背后有张知行、有唐学谦,还有省长徐学平,这真是让人心灰丧气的事情。
赵锦荣让司机将车往前开出稍许,故作大方的说:“怎么,谢总跟海州鼎鼎有名的恪少认识?”
张恪听赵锦荣这么说。心想自己大概过不了多久就成海州一霸了,真是让人泄气,敷衍道:“自然认识。而且相当熟悉呢。”抬头又看了看府天大厦,说道。“这楼建成了,锦城应该赚老鼻子钱吧?经过前面看到底层的大厅,很气派啊!可惜整个大厅连在一起,可不大好卖。”
“还亏谢总赠言,那里打算分割产权出售……”
现在还没有到大规模投资物业地时候,很少有人或公司一下子购买几千平米的整层商铺,以出售返租的形式做成产权式商铺却是不错的方案,张恪撇嘴笑了笑,谢剑南倒是有几分见识,这件事情不能让赵锦荣父子继续吃瘪,真是让人心里不爽。
谢剑南原打算离开府天大厦就直接去锦湖谈撤资的事情,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张恪,显然他不会参加下午地正式谈判,他的身份还真是特殊,偶尔遇上,他又有什么理由代表越秀向正泰提出要约收购呢?
谢剑南不肯多说一句话,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出了停车场,才让秘书开车,他坐进赵锦荣的皇冠车里:“赵总对张恪地底细清楚?”
赵锦荣有些诧异的看着谢剑南,觉得他的语气很慎重。
“张恪能有什么底细,不过仗着家里有些权在外面胡作非为……”赵司明坐在前排回过头来说,神情间很是愤愤不平。
谢晚晴是谢家嫁到徐家的媳妇,正泰集团又是锦湖的大股东,张家有什么底细,谢剑南应该比他们更清楚,谢剑南此时这么慎重的提出来,单单提及张恪,应该别有隐情,赵锦荣瞪了他儿子一样,制止他浮言乱语。
“他是个很不简单的人,至少比你们眼里的他要厉害许多,”谢剑南决定多透露些底细给赵锦荣,“当年唐学谦能洗脱罪名,外面都说是他老子张知行的功劳,其实是他在背后捣鬼,不然唐学谦为何要当众向他敬酒?”
“怎么可能,他当时还没有上高中吧?”赵锦荣难以置信。
“呵呵……”谢剑南将当初唐学谦案的密辛说给赵锦荣,包括徐学平之子在海州遇车祸身亡地事情,“这些事情,海州市里只怕没有几个人知道,要不是我们跟徐学平还能搭上点亲戚关系,也是不会知道的,你也就当听听而已……”拍了拍赵司明的肩膀,笑着说,“你还当他只是仗着家里那点权势在外面胡作非为?”
都听傻了,半天没有反应,只到谢剑南拍他肩膀,才说:“可是张恪在学校除了逃课、与外面混混打架、泡马子玩帅。也没做什么好事啊?”
“哦,你跟张恪以前是同学,那把他在学校里地事情跟我说说?”
“我比他高一界……”赵司明很不情愿将他在学校给张恪欺负的事情拿出来说。但是他知道谢剑南对他赵家来说,是很重要地一个客户,吱吱唔唔半天,将他所认识地张恪都说了出来。
一个人只能看到张恪的一面,谢剑南本来也是一个少年自负的人,听赵司明说张恪长时间地逃学,在他看来自然不是跟社会上青皮流氓混在一起,极可能是参与了锦湖、爱达的运营,这样,他两次站出来代表越秀公司说话。才说得通。
赵锦荣说及锦湖的董事邵至刚在道上有些背景,经常跟在张恪身边的傅俊以前就是直接混道上的,而且他们这一层关系背后的核心人物盛青,细究起来,还是跟锦湖有着密切的关系。
盛世年华娱乐场的物业大半是属于锦湖控股的世纪餐饮。而世纪餐饮的另一股东就是邵至刚。谢剑南知道盛世年华娱乐场,却不知道盛世年华地主人盛青在海州道上有这么高的威名。谢剑南也见过邵至刚、傅俊,知道这两人绝对不同于社会上普通的青皮混混。他知道谢晚晴不会跟这些人直接发生纠葛,更何况傅俊在张恪身边就像他的专职保镖一样,看来他们还真将海州经营成独属于他们的铁桶,在海州跟他们直接对抗,那绝对是不明智地。
谢剑南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万副市长离开海州,还是他在背后捣鬼?”
导致万勇黯然离开海州的直接事件就是绑架猥亵教师案,此案由于原建委副主任黄柱全揭发而使司法机构直接介入,这件案子,赵锦荣虽然能嗅到阴谋的味道。但是他想破脑子都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这时候他倒是有些明白了,盯着他儿子:“你们做那些混帐事之前。有没有可能给他知道?”
“张恪怎么可能知道?”赵司明不禁替张恪分辩起来,“只是那个狗娘养地老师拦我们车子。又将车钥匙丢河里时,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