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战一如既往的惨烈,人宝贵的性命在这个时候变得就像垃圾一样随手可弃,为了贵族们的,为了自己的,士兵们都拿出来十二分的勇气冒着十死无生的危险,拼了命的想要登上墙头。
肖恩穿着戎装站在城墙的塔楼上,他站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鼓舞士气,他听说过特曼攻打奥尔特伦堡的战列。很多人在分析那次攻防战时都会着重的提点雷恩在战争中的表现。他没有像那些大贵族一样一遇到危险的情况就缩在城主府中不敢出来,或是改头换面后偷偷的离开,把烂摊子交给自己的幕僚与家将。
他就站在那,站在人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动摇,脸上没有一丁点惧怕的神色。他的淡定与稳重,完全激了奥尔特伦堡人的士气,也激了他们愿意以死一战的精神,这才是奥尔特伦堡在攻城战中胜利的原因。一个出色的统治者对于战争实在太重要了,完全可以影响到战争的展。
肖恩不是贵族,他没有贵族的娇气,他的一切都是靠着手中的长剑与不要命的狠劲赢来的。他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输了也不过是回到原点,丢了一条低贱的小命,所以他更加不在乎。如果不是菲利普打消了他想要与手下站在一起的念头,此时他都已经站在城墙上,手握着长剑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看着残酷、残忍的战场,肖恩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按捺不住性子,来回的走动。联军的确不断的从城头上掉下去,但守城的一方伤亡也是巨大的。不断有士兵受伤、阵亡,他们都被拖下去,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立刻填补空出来的漏洞,厮杀声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消停过。
肖恩按着剑柄,一脚踢在墙垛上,“不能这么打下去了,我们的伤亡太重了。”,他对身边的菲利普抱怨了一句。
他不是贵族,这里不是他的封地,他想要号召人们从军,也要有人愿意同意才行。强征青壮入伍不是不可以,但这会激起民愤,引哗变,得不偿失。所以每一个士兵对肖恩而言都是宝贵的财富,能避免伤亡最好就避免伤亡。
菲利普却显得很从容,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心里虽然对肖恩有颇多的好感,可如果把他看成一个统治者,显然肖恩是不合格的。他做不到冷血,做不到铁血,他更像是一个容易激动的贱民……,他本来就是贱民。不过菲利普并不失望,辅佐一个有人性,有慈悲的人,总好过辅佐一个时不时就会乱来的暴君。
“您请放心,我们的伤亡还不足七百人,对方的伤亡已经远远的过了我们,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了。”
事实也的确就像菲利普所说的那样,当联军的伤亡接近两千人的时候,联军军营中吹响了收兵的号角声。沸腾的战场瞬间冷却下来,攻城器械随着退去的人潮远远的离开了城墙。
在联军大营中,波文以及其他六名贵族代表坐在了一起,对于这场战斗的伤亡他们其实并不在意。只要有钱,随时随地他们都能再拉起一批泥狗腿子为他们卖命。人命在贵族的眼里,和金钱是画等号的,只要还有钱,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士兵。
“今天我们打掉了肖恩多少人马?”,波文丝毫不担心第一场战斗的结局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他看向自己的家将。
家将低着头略微计算了片刻,沉声道:“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城里的内应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能通过报损的装备和负责治疗的牧师那里间接的了解情况。”
波文点点头,“很好,对方五千人被敲掉了一千人,这一巴掌打的肖恩一定很疼,接下来我们要不断的动攻势,争取让威尼尔内的军队人数降到两千人以下,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攻城,现在只是数字上的加减游戏。”,他沉吟了片刻,“想办法通知城内的人,让他们在三天后做好准备,必须打开城门。事成之后,我保证他们的安全以及他们三代的富贵。”
自从巴拉坦事件之后,波文就现攻防战想要打的轻松,就必须在对方的城市中有自己的内应。如果当初巴拉坦没有内应和带路党,雷恩和他未必就能一路势如破竹的攻入城市中心,再反过来向外清剿暴动的工人。
肖恩叛乱之后波文立刻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他谁也没有告诉,立刻派遣了五百人偷偷的进入了威尼尔,以难民、商人、流民的身份就地蛰伏了起来。这五百人是波文的奇兵,也是他的杀手锏,在必要的时候足以彻底改变这场战争的局势。之前他不能说,但是这一刻说了也无所谓,在如此紧张紧迫的局面之下,肖恩也没有办法去清查那些有可能是内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