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身高丈余,身覆盖乌青色密鳞,青面獠牙,手持战戟的狞笑着,在昏黄的天空下,犹如魔神一般。
吴明凡人没死,但身子软瘫下来,左肩毫无支撑的塌下去一块,想必是左肩骨已被拍成粉碎,虽说吴明凡的衣甲未破,但还是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心惊,谁都没想到眼前这头青鳞魔,竟然真就敢暴起伤人。
听着陈海阴恻恻刺耳的声音,让陈海猩红的魔瞳死死的盯住,吴承悦强忍住想要往外逃的念头,厉色看向姜璇,质问道:“你家役魔暴起伤人,当真以为北陵谷是宗门律法难以约束之地?”
随吴承悦、吴明凡过来看热闹的数十血炼弟子,多为吴族出身,或与吴族有着错综复杂的纠葛,都不用吴承悦招呼,看到陈海暴起伤人,倒吸一口凉气之余,也都取出玄兵战刃,朝陈海围逼过来;甚至还有人掷出防御道符,在陈海与吴承悦之间形成数重防御屏障,将吴承悦保护起来。
其他人未必就不怕眼前这头青鳞魔再突然出手,但世家子有世家子的骄傲,他们此前也经历过与大群魔物的血战,身边人也死亡极重,不至于这样就被陈海吓住。
再者说,吴明凡的胞兄吴明宇,即可能近年就晋升万人仰仗的真传弟子,他们此时要是袖手旁观,等他们进入宗门之后,如何抵不住吴明宇的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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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气氛,顿时就剑拔弩张起来。
虽然踏入血炼场才一个月,但看到几次血腥恶战,但身边的血炼弟子倒下,尸骸都被腋爪魔拖去分食,姜璇也不再是踏入血炼场之前的胆怯女孩,跨步站在陈海巍峨的魔躯面前,心想吴承悦他们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将她乱刃分尸。
她的娇躯,在陈海面前显得特别的娇小,面对吴承悦严厉的眼神,寸步不让的质问道:“破月戟,乃我们杀败魔物后缴获所行,你们跑上门来就要强取豪夺,北陵谷真不是宗律法难以约束的法外之地?”
陈海没想到小丫头才短短一两个月,倒变得牙尖嘴厉起来了,心想应该是修为上的快速突破跟进入血炼场这数场血战,重塑了她的心性跟信心。
这时候东都姜氏少年以及召泉郡的寒门子弟,看到这一幕,也都拿出兵刃围过来,纷纷站到陈海之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泽和周桐议完事后,看到这边剑拔弩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他们才走片刻,就成这样子了。
听周遭人七嘴八舌解释今天纠纷,姜泽脸色黑沉的盯住吴承悦,说道:“这位世兄,你们未免欺人太盛了吧?”
“哈,我看到这头役魔,不过是想开个玩笑,难不成开个玩笑也犯法了?”吴承悦此时处于诸弟子环护之中,再也不怕那头青鳞魔能暴起伤他,说实话,除了其姐有可能成为玉皇峰真传弟子的姜璇能让他稍有忌惮些,姜泽这种姜族旁支的旁支子弟还不被他放在眼底,摊手狞笑道,“我们不过是句玩笑话,这头役魔就狂性大作,将千剑峰吴师兄的胞弟,打得人事不知,你们难不成还敢包庇这头役魔不交出任我们处置?”
“……”姜泽自然知道吴鹏远、吴明凡父子被姜雨薇师姐及她家青鳞魔教训惨烈的故事,也知道吴明凡找上门来绝不可能是简单开玩笑,但事实如此,没想到吴承悦还能睁着眼胡扯蛮缠,气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却不得不强摁住心头的怒火。
吴族本宗在万仙山的地地位,虽然在姜族之下,但毕竟也是有天位境老祖坐镇的高门,他心想着,将来出去后,自有姜雨薇、姜璇她们,跟吴族在万仙山的天之骄子斗个你死我活,他担心的吴承悦要是在此地有意给他们穿小鞋,他们留下来绝不会好受。
“吴鹏远、吴明凡父子派人谋害姜璇师妹之事,在召泉郡人人皆知,事情怕是没有这位师兄说得这么简单吧?”周桐将裹着破锋矛的油布解开,拿着战矛毫不畏惧的站过来,目光坚定的盯住吴承悦。
看到周桐、姜璇、姜定上百名弟子聚集过来,都拿出兵刃,有着不惜一战的气势,吴承悦也是相当意外,没想到这群捡破烂的乡下人,竟然不惜为一头杂魔大动干戈,但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要是出手,他自信凭借身上几件法宝,与身后聚集过来数百追随者,定能杀眼前这些人丢盔弃甲,但他未必想将姜雨薇得罪死,再者,他在北陵谷内大动干戈,岂非授他人口实?
只是,他要是就这样灰溜溜走掉,以后还如何服众?
“怎么回事?”
北陵谷就三四千步深,陈海出手伤吴明凡,玄黄帐篷那边就已经知道,只是玄黄帐篷里的人,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跑出来,只是没有想到姜泽、周桐、姜璇等宁升荣刚刚领进北陵谷的两百少年,竟然不惜为一头杂魔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