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凭父子都很是纳闷。
盖因孙俪平日里好舞戈弄矛,勇武过人,孙凭、孙武一起上都战不过孙俪!
后者寻常的小疾都少有,何以到了叫医者诊治的地步?
由于担心孙俪的身体状况,孙凭父子二人连忙到孙俪的闺房探视。
只见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医者,已经坐在一侧的软榻上,为孙俪诊脉。
许久之后,老医者终于舒展眉头,脸上带着一些笑意。
“先生,如何?不知小女身患何疾?”
孙凭上前关切的询问道。
只见老医者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向着孙凭行了一礼,笑道:“老朽向大司马道贺。令嫒这是喜脉,并非疾病!”
“老朽这就为孙秀(小姐)开有保胎效用的药方,命左右抓药即可。”
“期间,还请孙秀好生歇息,勿怒勿嗔,以免伤了身子。”
“喜……喜脉?”
孙凭、孙武不由得一阵错愕,呆立当场。
就连坐在一侧的孙俪,都不禁霞飞双颊,有些羞愧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去!
欲言又止!
孙武率先反应过来,命仆役将老医者请出去,并屏退左右,偌大的闺房中,只剩下孙氏三人。
孙凭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心中固然恼火,但仍在克制,阴沉着脸瞪着孙俪,问道:“俪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你何以怀有身孕?究竟是何人,坏了你的身子?”
此时此刻的孙凭十分气恼,杀人的心都有了!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不是清白之身,直到孙俪怀孕,他这才知道这一回事!
孙凭实在无法忍受。
见状,孙俪只是捂着小嘴干呕两声,将头低下去,不敢跟孙凭那严厉的眼神对视。
“父……父亲,或许女儿这不是喜脉,医者误诊矣……”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为父?将你的父兄都蒙在鼓里?”
孙凭声色俱厉的道:“说!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
女儿未婚先孕,在孙凭看来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情,实在有辱门楣!
这个时代,固然民风开放,寡妇改嫁,或新妇并非处子这种事情比比皆是,不但坊间如此,在公卿大夫之家也一样。
他们都能忍受这种事情。
但,未婚先孕这等事情,实在过于离谱,即便孙凭不是那种死脑筋,冥顽不灵的人,也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孙俪在未嫁做人妇的情况下,跟别人野合,并怀有身孕!
此刻,面对着孙凭的质问,孙俪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看着沉默不语的孙俪,孙凭更感恼火。
孙武忙上前劝道:“父亲,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父亲再问责小妹,也于事无补。”
“小妹,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不能说。”
孙俪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
见状,孙凭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孙俪斥道:“有何不可说?他既然敢跟你干出此等事,便不能敢作敢当乎?”
“俪儿,切莫自误矣!你早已是及笄之年,有孕不丢人,父亲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你未成亲而孕育子嗣,实在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