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是,可咱家小,他们回来还真不方便,就这两间有啥好装的。”
老卢琢磨着自己家这两间小房,多来個人都住不下,装不装也没啥区别。
听老爸这样说,卢昌华觉得,自家的房子是不是要接出去一些,以前还好,大哥可以和自己挤挤,现在不行了,有了大嫂,她来了睡哪儿?还去别人家借宿去?!
“爸,开春之后,咱家把房子接出去几间吧,不然哪够住啊?现在连狗住的地方都没了。”
老卢看看小儿子。
“那得多少钱啊?不养鱼了?不是还要开饭店呢吗?接啥接啊?我们都不在家住。两间房还不够你住的?”
“呃。”
卢昌华把这茬儿忘了。
“嘿嘿,说的也是。”
他挠挠头,尴尬的笑笑。
熊宝此时正对着墨宝和踏雪训话呢。
“汪汪,汪汪汪~”
狗狗的世界,卢昌华连猜带蒙,两个小家伙倒是乖巧,排排坐吃果果,老老实实听着前辈的教导。
卢昌华大衣都没脱,转身往水库去了。
这回熊宝不再偷懒了,快速的跟在主人的身后,欢蹦乱跳的围着卢昌华撒欢。
估计是终于甩开了那两个竞争对手,心里高兴吧。
远远的就见水库的冰面上有几十人在滑冰。
学校的刘校长也站在冰面上,远远的见到卢昌华,就挥挥手。卢昌华离得远,也挥手打着招呼。
推门走进了值班室,屋里暖烘烘的。
胡大贵正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听着收音机。
……
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
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
卢昌华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就跟着哼了起来。
“啊?你回来了?”
胡大贵一骨碌爬起来,一脸的惊喜。
“呵,思念谁呢?!”
卢昌华拿起摆在炕上的收音机,“不错啊,谁买的?”
“嘿嘿,我让我爸买的,在水库这儿太无聊了……”
“也是,伱今天回家吧,明天元旦了,回去好好过个节。”
“那,冰场咋办?”
“我看着,你回吧。”
“真的?那我可真走了?”
“你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好嘞。”
胡大贵乐颠颠的穿上了大衣,登上棉鞋,把收音机往脖子上一挂就要走。
“别忘了让我妈送饭。”
“嘿嘿,忘不了。”
胡大贵推门走了,卢昌华拿起炉钩子,打开炉圈,看了看火,又再次盖上。
他转身出去,抱了几块木头绊子进来。
添加了木头,炉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了。
屋内的温度更高了。
熊宝趴在炉子旁边,又把脑袋枕在前爪上,开始迷糊了。
“嘿,你跑这儿睡大觉来了?!”
卢昌华摩挲了几下它的后背。
熊宝就挺挺身子,把自己放平了。
身子一转,露出了粉嫩的肚皮来,前爪高举弯曲着,后腿左右蹬开,犹如来了一个大劈叉,把自己的柔软都暴露在了主人面前。
“你这个小赖皮啊!”
他伸手在它的肚子上抚摸起来。
从上到下。
熊宝刚刚还睁着的眼睛,现在就眯上了,半睁半闭之间,显出浓浓的惬意。
“你是真会享受啊!”
见熊宝睡意渐浓,他起身拎起铁水壶,推门走了出去。
往西一直来到了泉眼处。
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这会儿的泉眼只有脸盆大小,一汪清澈的泉水平静如镜。
卢昌华用铁壶在水里荡了荡,这才倾斜着装了大半壶泉水。
嘎吱嘎吱走到门口,刘校长来了。
“校长,进屋坐。”
“今天太阳还行,不咋冷。”
“校长,你还用天天来冰场吗?”
“不来不放心,看着点心里踏实。”
“倒也是,您可是为教育操劳了一辈子了。”
“唉,放牛娃出身,得感谢党啊!”
“来,进来喝点水。”
见刘校长又要讲他的革命史了,卢昌华赶紧让他进屋,也遮过这个话头。
倒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说的次数太多了。
从卢昌华上小学起,刘校长就代课思想品德,每周他都能听到一次他老人家的革命史。
把刘校长让进了值班室,卢昌华又勾了勾炉子里的木头,让火头更旺些,这才把铁壶坐上。
“校长,抽烟。”
他递给刘校长一支香烟。
校长也不客气。
“昌华,明天过节了,水库还能打上来鱼吗?”
“您要吃鱼?”
“嗨,家里来戚儿了,不弄点硬菜说不过去啊。”
“这样吧,一会儿我去南边打个冰窟窿,要是有鱼,就能蹦几条上来,要是不上来,我也没招。”
刘校长一听来了精神。
“我有工具啊,搅罗子。”
“带来了吗?”
“没有。”
“我去打窟窿,你去拿工具,咋样?”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