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见谢锦宴为了她如此,俞青芜忽然觉得,自己若是再缩着,委实有些对不住他。
何况,郭晨还这般咄咄逼人。
哪怕她知道如今的七师弟不会再吃亏,可也还是不愿再让他一人孤立无援。
她手中的酒杯骤然落下,似有意,只听哐的一声,响彻整个厅堂。
郭晨原本还满脸威胁,俞青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他一跳。
他微微一怔,有些恼恨的看向俞青芜,冷着脸问道,“俞师妹,你什么意思?你如今嫁了人,急着维护你的夫君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为了维护谢师弟而来污蔑我吧?”
瞧瞧这话说得,分明是他和曲姗姗先污蔑人,先威胁人的,现下却是倒打一耙。
俞青芜冷嗤了声,见郭晨喋喋不休的似还想再说下去,立刻讥讽打断了他,嘲笑道,“郭师兄,不过是相互辩驳,师父和师叔都在呢,你就这般大吼大叫的,你还敢说没有威胁?”
“我……我只是见不得你污蔑人。”郭晨一愣,当下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态了,极尴尬的坐了回去,然而依旧用威胁的目光暗示严轻轻。
严轻轻向来胆子小,平素里又时常被曲姗姗的小群体排挤,此刻还见郭晨这般凶狠,当下就红了眼,嘴里也是支支吾吾的,道,“师父,师叔,曲师姐她……”
“轻轻,你不必惧怕任何人。”俞青芜与严轻轻关系一般,却还算是了解她,见她这般神情,便猜到了她是不敢多言的。
可即使严轻轻不说,等她与谢锦宴一走,恐怕曲姗姗和郭晨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严轻轻又一贯内向,更生怕给人造成麻烦,加之向来又与师姐师哥们关系普通,故而肯定只得将苦楚咽下去的。
这样可不行……
看来今日,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轻轻,师姐和师兄们都在呢,你不必惧怕什么人。”严轻轻正含泪磕磕巴巴的,俞青芜轻声开了口,她起身绕到了严轻轻身侧,手掌极温柔的落在她肩头,温声道,“轻轻,郭师兄说得是没有错,我与锦宴,大约就只会在这里待上两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便会离开。”
“可我们虽然离开了,却不代表不能给庇护于你,你若是愿意,可以跟师姐去京都。”
“当然,你若还是愿意留在蜀地,便要说实话,因为说了实话,坏人才能得到惩罚。咱们师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秽乱、欺凌同门、嗯……还有造谣污蔑,这些罪状加起来,足以被逐出师门了。”
“轻轻啊,师姐往日就与你说过,被欺负了,总不能永远靠着旁人来庇护,还是要彻底解决了根源才是。”
俞青芜语气温柔,然而,字字句句却都让曲姗姗和郭晨心惊胆战。
眼见严轻轻似乎有所动容,曲姗姗彻底坐不住了,未等严轻轻说话,当下就插嘴,阴冷冷的看着严轻轻道,“严师妹!污蔑同门可是大罪!要被逐出师门的!旁人也就算了,你爹娘都没了,家中哥嫂又不待见你,若是被逐出师门,你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