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的壮汉脸便沉了下来,冷冷道:“你他妈装什么蒜,我知道你,你海滨那片地不是刚出手吗,怎么会没钱!别人的地卖不出去,你们的地却卖得出,你们有能耐呵,有能耐就接济哥们一点!”
李维思哭笑不得,正想解释什么,那壮汉却没有耐心听,一扬下巴,发出指令,两个男子便架住了他的胳膊,与此同时,另两个男子伸手利索地摸他的口袋。
李维思大喊:“抢劫啦!”话刚出口,他的嘴巴就被紧紧捂住了,握刀的壮汉举起刀把,在他脑袋上狠劲敲击一下。
李维思只觉得天旋地转,两个男子很快从他身上搜出了仅有的一千多块钱,接着又掏出了他的手机,一并拿走。他们继续搜,上下摸索一阵,却一无所获,只好停了下来,对握刀男子说:“就这么点。”
握刀的壮汉恼羞成怒,斥喝道:“你的钱哪儿去了!没钱你就挨揍吧!”话音未落,两三个男子一齐动手,拳头雨点般落到他身上。
李维思清醒了些,奋力抵抗,一边大喊:“抢劫啦!抢劫!”握刀壮汉气急败坏,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刀。
李维思一闪,刀子扎在了他的胳膊上。刹时间一股鲜红的血喷涌出来。几个男子也不慌张,继续踢打,直至将他打倒在地,不能动弹,这才狂奔而去。拐了个弯,跳上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面包车,绝尘而去。
李维思躺在地上,胳膊鲜血直流,两腿也疼痛难忍,根本直不起身。马路对面有个过路的女子,不经意地发现了他,顿时惊慌失措,鬼哭狼嚎般地狂叫:“流氓打架了,流氓打架了!”
过了几分钟,两位警察驱车而来,看了他一眼,掏出手铐不由分说要铐他。李维思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辩解:“我不是流氓,我被人抢了……”
警察这才收起手铐,掏出手帕给他包扎了一下,扶他上车,送他上医院。
来到医院,医生立即对李维思进行抢救。因为失血过多,加之疼痛难忍,他几度出现昏迷。医生给他输了血,缝合了伤口,又进行了其它一些治疗。两天后,李维思伤势渐渐稳定了下来,人也有了些精神。医生便问起他的情况,要求他跟家属联系,请家属前来支付医疗费用,领他出院。李维思的手机已经被抢走,只好由医生陪同,来到医院办公室,给夏荷打了个电话。
夏荷正在家里,听出是他,急切地说:“你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找到楚云舒了吗?钱要回来了吗?”
李维思仍很虚弱:“找不到她了,钱肯定也要不回来了。”
夏荷立即追问:“那你在深圳干什么?”
“我遭抢了,受了伤,正在医院。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回不了京城。你快来一趟深圳,带点钱过来。”
夏荷默默听着,半晌没有言语,突然,她在电话斥骂起来:“你简直倒霉透了!钱没有追回来,还被人抢,还要贴上一笔医药费!我真不该跟着你!”说罢,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李维思重新拨了一遍,想解释、劝慰几句,但任凭电话铃响个不停,夏荷就是不接。他拿着话筒,听着一声一声的“嘟嘟”声,手渐渐发颤,心也渐渐凉了下来。半晌,无奈地挂下了电话。
等候在旁边的医生瞟了他一眼,心里已明白了几分,说:“她不肯来?那你能不能找别人?让其他朋友帮个忙嘛,总之医药费是必须付的。”
一句话提醒了李维思,但一转念他又犹豫了。他的朋友已越来越少,在深圳虽说认识一些人,比如小刘,但只是泛泛之交,让他们帮这种忙显然不妥。
在京城,因为很长时间没做电脑生意,他和中关村那些经销商的关系早已疏远,加上债务问题引起过纠纷,关系至今仍很冷淡。虽然他的财产被经销商扣押,细算起来,他仍欠着经销商一些钱,因此他时时都回避着他们,找他们帮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白浪和林婉。这两个都是他的老熟人,一个是同学,一个是曾经的同事,最近仍有联系的就数他们。
相比之下,林婉跟他是的老同学,关系要可靠一些,但林婉毕竟是女同志,又是外企老总,她不缺钱,只是这种情况下让她赶到深圳照顾他,护送他回京城,不仅不大合适,也诸多不便。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白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