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的剑,向来凌厉无比,至少在伤赵一痕的时候,让他产生了畏惧的心理。
而清飞剑法,却显得空虚无比,抵挡之时,剑如布帛轻而绵长,退后步法轻盈而又飘逸,像落叶一般随风而落。进攻如箭,迅猛却又轻柔。
赵一痕喝着茶,看着三问青色的剑,幻化出无数剑影,或前行或后退,劲风带起一片尘土,衣袂飘摇,下摆绽花,就好似仙人下凡一般。
手剑而立,轻拍了一下下摆道:“能看懂几招?”
他的招式没有细微的动作,只有磅礴大气的劈砍,一般适合斗志昂扬的年轻人来练,可以将他的精髓都完全释放出来。
现在的三问,明显少了那份锐气,但却多了几分杀伐。
这就是一个人的成长历程。
年轻时,锋芒毕露,不怕天,不怕地,将自己的洒脱与气度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上了年纪之后,便不愿将那些花哨的事物尽情挥洒,稳重是其一,但其中还夹杂着狠辣!
赵一痕暗自想着。
这成长中,必然有着血的代价,否则那份狠辣是展现不出来的!
张幸没有那分眼力,只觉得眼前花与剑相连,各种动作连环使出,应接不暇,那里还看得清。
他窘迫地摇了摇头,脸色更加红了起来。
三问却是看得开,笑道,“我再一招一招的使出,你看哪几招喜欢你就学哪几招!”
张幸张大了嘴巴,对这种教学模式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喜欢哪一招就学哪一招?
赵一痕倒是清楚的明白,自己喜欢的,永远是学的最快的!当然,这也少不了后期的坚持,否则三分钟热度,什么也学不了!
他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先把今天比武的一关先过了,就可以了!
三问手持长剑,再次挥斩开来。
“第一招:朝云霞归!”
长剑向上挥去,一道剑影随空而现,忽而身体如兔,追向前去,剑又收到身侧。
这一前一挡,虽看似华而不实,其实正是一个开始与结束的交替。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又慢了很多,至少他的身影可以用肉眼捕捉到了。
不过三问道长的步伐还是跟道门的禹步极为相似,只是改了几处生硬的跳步,使他身形更加灵动而已。
张幸不知道,但赵一痕却是看得仔细。
这种步法不是什么秘闻,江湖中很多人都会,不过都有改动,因为他们怕道门的追究。
“第二招:长歌燕影”
这招更是要求身体的柔韧度,配合着步法,一跃三丈高,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剑啸,如果与别的武器相碰,定会发出燕鸣。
剑法与刀法相似之处还是有很多,赵一痕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毕竟不是当时三问道长伤他的一剑,无论是剑气还是身法都不及那一剑。
他觉得索然无味,又从身后拿出一袋酒囊丢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张幸还看得入神,连赵一痕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宣抚司内,李夫人又一次催促江小白。
江小白叹了一口气道:“此症是当初他做恶所留,这源头所在,我并不知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就可以查出来了!”
李夫人似乎没有听见江小白的话一般,也坐在了亭内,伸手捏了捏江拗儿的脸蛋,轻笑道:“拗儿,今天想吃什么呀?”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江拗儿的名字,直到江拗儿自己说出口时,自己才觉得恍若隔世。
“我叫江拗儿!江雨升的江,执拗的拗!是我爹给我起的名字!”
江拗儿一脸自豪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李夫人早已潸然泪下。
她怎能不知道江拗儿三个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