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怪自己呀!
就连孩子的名字都充满着无限的悲凉与无奈。
自从知道了这个名字后,李夫人便三天两头来催促江小白,没事就送些点心或者奇珍异果过来。
每每江小白伸手去拿,都被李夫人拍掉,翻着白眼道:“这是给孩子的!”
这些江小白都看在眼里,也只能深深地叹着气。
他何尝不知道,她都是为了江拗儿,但却不是为了自己。
江拗儿仿佛是一条大河,河两岸是两个相互观望的人。
他们两明明是隔岸相望,明明是近在咫尺,却没有船可以通向彼岸,只能远远地眺望。
这仿佛就像回到了当初,他让师妹给她递野果,递野花,还让傻狐狸送信。
如今两人同在凉亭,却像当初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最多的便是关心李大人的话,催促着医治。
他轻叹了一口气,却见傻狐狸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嘴里还叼了一个字条。
江拗儿也看见了,李夫人回过身,也看见了。
三人一畜,都齐了。
李夫人将被风吹乱的鬓毛抚起,笑了。
那是小白衔信!
那些记忆,是在岁月的长河里无法抹去的,他和她一起发现的狐狸,一起照顾这只狐狸,后来江小白将一封情书塞到狐狸的嘴里,自己却躲得远远的,直到她找到了他,他们才算真正的开始。
如今三人一畜再聚首,却又回到了原点。
李夫人伸手抱住狐狸,想要看看那字条写了什么,却被江小白一手夺过。
字条只写了三个字,有消息!
江小白看出来,是赵一痕的字,歪歪扭扭,跟蝌蚪一样,非同寻常的丑!
只是这是赵一痕左手写。
应该是怕被人发现吧,江小白暗自想道。
赵一痕接到的消息,自然是幕后主使的消息,江小白有些欣喜,更有些迫不及待!
如果知道了幕后主使,定要将他杀了,将之前的委托撤了!
他随手将字条撕成碎片,摸了摸江拗儿的头,笑道:“爹爹有事出去一趟,你跟这位小姨在一起玩吧!”
江拗儿哪里肯同意,天天给他吃东西,都吃腻了!还问各种问题,有时还哭哭啼啼,他受够了!连忙拉着父亲的手道:“拗儿也要去,拗儿想看看夕阳!”
现在是上午,哪里有夕阳?
江小白暗自惊叹,小小年纪,找理由竟是如此的快速而又自然。
他也不想将江拗儿和别人在一起,但这个别人却是李夫人,他虽然是抗拒的,但内心却是非常乐意的。
不过生怕以后还会出现意外,他最终在李夫人不舍的目光中,被江拗儿催促着离开了。
他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是在城北的一家酒馆里,非常旧,也非常小。甚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可以将这家店淹没。
进门便是一片昏暗,阳光只能照进门口三尺处,其余都被泥墙遮住。
酒馆里,赵一痕叫了一坛寒酿,所谓寒酿就是以雪水作为酿酒的水,而这水也不是一般的雪水。而是每年下的第一场雪的雪水。
成都是很少下雪的,而他们的酒却是用成都的雪水酿的,可见他的稀有之处。
酒如喉,如冰刀刮过食道,再加上酒馆内本就是阴冷潮湿,这时整个人就如堕冰窖。
江小白走向前去,直截了当的问:“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