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儿,今日新娘子的嫁妆颇丰。但我怎么听说,我那位亲家公并没有多少余财呢?”
郝权早料到父亲会有此一问,便躬身答道:“父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的老丈人家中确实并无余财。这些嫁妆,都是何家的亲眷帮忙置办。”
“哦?何家在临州城有何亲眷?为何之前不曾透露?”
郝权继续答道:“何家亲眷是‘八方来财’赌坊的新老板赵燕,听说与京中皇族也有些亲属关系。他的妹妹就是之前救了新娘一命的颖儿姑娘。
至于另一位,是临州军营罗山罗百户的师弟,秦济武院的高才韩聪!”
这话一出口,下面的宾客立刻如蜂群一般嗡嗡的讨论起来。
“赌坊换老板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无声无息的?”有些人陷入了惊讶之中
“前几天就换了,伙计、荷官全都是新人。这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一些人在吹嘘自己‘见多识广’,嗅觉敏锐。
“和皇族有关系的,怪不得无声无息的拿下了赌坊。”崔家的少东家与旁边的老者说道。“只是何家怎么和赵家攀上关系了?
看来这个何英莲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就说嘛,一个无钱无势的弱女子,怎么就能勾搭上知县的公子,而且知县还默认了。原来有这般的关系在。”
其余众人或许也都自己为猜透了其中关节,震惊之后又开始装出波澜不惊的样子。
“既然是娘家的宾客,怎么没有引荐过来,要请上座啊!”知县听到‘赵燕’、‘韩聪’的名字,立刻就知道了其中原委。这是要给新娘子,也是间接给郝家撑面子的。
接下来韩聪几人顺理成章的坐到了最尊贵的那一桌。而之前还打算看热闹的贵人们,也开始按身份进入主场。无论是京城的赵燕,还是有秦济武院背景的韩聪,抑或是深藏不漏的老狐狸郝知县,都成了他们必须结交的对象。
酒过三巡,即便是非常淡的米酒,对于韩聪这种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也有些微醺。正在这时,有人从后院跑过来,言说后院妇人相邀。
来人虽然是小声说给郝知县,但怎么能瞒得过已经金丹期的韩聪?他当时酒就醒了一大半。
怕什么来什么,该不是颖儿真的把人给打了吧?郝知县一家人口简单,能急急忙忙跑来禀报郝知县的事情,恐怕一定是打了当地富绅的家眷。
这下人虽然极力压制越走越快的脚步,可在场哪个不是人精?早就看出异样来了。此时郝知县表面不露声色,跟众人拱拱手:“家中夫人偶感不适,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稍后便来。诸位继续喝酒!喝酒!”
韩聪紧跟着知县脚步要一起去看个究竟,却被郝知县挡住了。“我知道韩公子是担心后院之事,但那是老夫的内宅,不方便外人进入。”
碰了个软钉子,韩聪也只好作罢。“颖儿年岁尚小,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知县大人海涵。”
郝知县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再多说,便匆匆往后院去了。
韩聪忐忑的与众人喝着不知道什么滋味的酒水,冲着一旁暗暗发笑的燕子埋怨道。“我就说不让她来,不听我的话,怎么样?傻眼了吧?”
“是不是颖儿闯祸了还未可知,你怎么突然这紧张?”燕子斜眼看着韩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