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
在人群拥挤中,几个庄客费劲巴力的抬着一架青铜小炮跨过高高的门槛,然后往府内推,众人见了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等到那些庄客走过门边时才发现孙新也在那儿,连忙点头的招呼:“庄主好。”
孙新挥挥手让他们进去,等待几人过去然后才继续往外走,此时偌大的府府邸之中都是人头攒动,连孙新都没有待着的地方。
宣和四年春天,随着孙新的监理会终于打败大宋的十万大军后续清缴工作慢慢结束,孙新终于开始进行监理会政权中心的搬迁。
这个搬迁计划是早就确定的,登州虽然是监理会的龙兴之地,但是毕竟地处偏远,和整个山东的道路都有区隔,想要在山东建立政权最好的地方不是淄博就是济南。
出于多重考虑,最后孙新选择了济南作为自己此时政权的首府。
搬迁工作从童贯的十万大军败退之后,就已经开始,第一批渐渐的往济南迁移的部门是监理会的教职机构以及一些清水衙门,慢慢迁移了两個多月,等到和赵佶之间的谈判进入僵持阶段时,孙新等政府首脑终于也来到了济南。
扈三娘作为监理会政权的国母非常忙碌,此时还在登州交接最后的工作没有过来,而代替她这个女主人布置整个府邸环境的则是此时济南府的大管家芽儿。
现在孙新有三房妻妾,还有三个孩子,顾大姐今年春天又怀了一个,明年孙新就是四个孩子的爹了。
家里的人数按照此时的富翁来说并不算多,但是毕竟是监理会的第一家庭,家产颇丰,要想把整个家搬到济南来还是颇费力气
芽儿从监理会的大学行政系毕业之后就正式入职了孙新的府上,现在算是孙新府邸的生活大管家。
她带着人走来走去的查看,已经是累的一身细汗,见到孙新出来时,芽儿也不顾得跟他打招呼还在指挥着大家往里头搬床铺。
刚才那几个庄客费劲巴力的把一门青铜小炮推进后院,孙新的大儿子孙宇就跑出来了,他十分宝贵的陪在那门大炮旁边,还想要伸手帮忙的样子,几个庄客连忙把大少爷给拉开,避免他被压到了。
这炮是孙新的大儿子孙宇的玩具,没错,这家伙今年已经六岁,聪明的不得了,尽管扈三娘拼命教导他各种启蒙书籍,但是孙宇却显现出对军事的极大热情。
这门小炮是孙宇求着汤隆从铸造厂给他拉来的,因为孙新工作忙,所以这玩意儿出现在家里半个月之后孙新才知道,孙宇没事就在家里和几个同为监理会高层的子弟们一起扮炮兵玩,得知这门小炮是可以真的发射的,孙新害怕孩子真把自己的家给轰了,所以还让武松专门派人看着不允许他们真的给小炮装火药。
孙新无所谓,反倒是扈三娘对于孙宇想要从军十分不满,她一直想培养孙宇读书接孙新的班。
而孙新在扈三娘软磨硬泡之后直接让炮兵学员把孙宇带到炮场上去帮忙看看情况,结果据跟着一起去的警卫员说,孙宇在炮兵的训练场上非但没有被繁重的训练和炮声吓到,反而乐此不疲,他跟在炮兵学员的后面跑了半个月,回来之时居然还被监理会炮兵学院的教官受了一枚小小的勋章。
孙新得知之后也是惊讶,他知道这是监理会大学的工作人员讨他欢心,但是自家孩子才七岁居然这么喜欢大炮这点是做不得假的,看来自己这大儿子,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位出类拔萃的将军。
从此之后,孙新对于孙宇喜欢军事就是采取鼓励的态度。
和望子成龙的扈三娘不同,孙新知道自己的孙家能够在军界有一个继承人绝对是好事。
今天的事情是搬家,孙新也难得的清闲,三个老婆都不在身边他没人陪伴就一路走走看看。
走到街道门口,就见到许多人围在街巷的对面指指点点。
济南府原本就是大宋的重镇,曾经分属东经东路和山东东路,在什么时期都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城内大宋的衙门为数众多,只要稍加休憩安排下监理会的众人绰绰有余。
所以孙新等人在搬迁监理会总部时,也没有必要大兴土木。
孙新自己住进的就是原本济南府的内衙。
说来好像这房子原本的主人在监理会控制济南之后就已经逃走了,在靠近山东的滨州办了两年的宫,顶着个知府的头衔啥正事没干,在几个月前才被后知后觉的赵佶给撤了职。
在孙新看来这也是大宋承认对于山东暂时没有恢复希望的一种表现。
远处的众人之前保卫孙新的警卫营拉成人墙挡住热情的群众,围观者都被隔在距离府衙百步远的地方。
几百步远的距离已经是武松能够接受的最松懈防御,再近一些孙新就有被火枪击中的可能。孙新知道现在在大宋想杀自己的人可是不少,所以也不会对此有意见。
大家在府门外看了几天也认得孙新的脸了,见孙新走出来众人瞬间议论纷纷。
能够在这么晌晴白日的天气里啥事儿不做,挤在济南府外看热闹,基本上也是有钱有闲阶级。
济南的百姓原本都以为孙新这么一个造反者坐了龙庭一定会作威作福,所以前两天孙新刚刚搬进府邸的时候,济南的百姓虽然好奇却都不敢靠近这处监理会最大领导居住的府邸,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孙新等人和之前的大宋官员真的相差很大,哪怕是保卫孙新的警卫营对百姓都十分和气。
于是到了这几日渐渐就开始有一些有闲的百姓开始无聊的围在府邸外张望,看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总之是对着出来进去的人指指点点。
济南府毕竟是个大地界,监理会虽然对济南进行了改造,但是还有很多旧有的势力没有清理干净,这些人虽然不敢造监理会的反,但是依旧认为孙新是一个反贼,只不过当场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