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至入夜，三门功法的要领才给鹿尘彻彻底底记住。</p>

鹿尘迫不及待，欲就地修行，被丘处机拦下。</p>

“欲速则不达，修行不是苦干蛮干。道家武学，讲究自然而然、无为而为。”丘处机道，“尘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绝不能熬夜耗神。”</p>

他态度严厉，目光深邃，给予人不能反驳的感觉。</p>

鹿尘想起自己晚上玩手机电脑时冲上来告诫的父母，一时既觉头疼，又感温馨，只苦笑道，“是、是、是……”</p>

而也正如每个父母所说话语的正确性一般，鹿尘躺了一会儿，精神慢慢松懈，那些个兴奋劲头下被强压的困倦果真一股一股袭来，便过去伴着火盆入睡。</p>

丘处机则在一旁盘腿而坐，只靠存思坐忘度过睡眠。</p>

他也算洒脱，次日特意起了个大早，也不说半句话，独自离开了新收徒儿。</p>

鹿尘再醒来时，只见到道观再无旁人，既静且安，仿若与天地隔绝。外边儿风雪却越来越烈，哗啦哗啦大把絮儿似吹着，熄灭的火盆里隐隐约约向上飘飞起些灰白色的余烬，与偶刮进来的白雪混作一团，分不清冷热。</p>

“好一场雪。”</p>

他一时迷糊，静静看着那雪，大脑放空。</p>

看了一会儿，骤然想起昨天的事情，摸了摸自己一身厚实新衣，方知道那并非一场梦。想到此处，心神一清，忍不住一笑。</p>

“武功啊……嘿，小爷也是武林高手了……额，虽然是以后……额，虽然以后也未必……”</p>

刺啦——</p>

鹿尘一个翻身，重新点燃了火盆，开始寻思昨日记下的三门武学。</p>

要说最想学习，肯定是全真心法。</p>

鹿尘盘腿打坐，将心神沉淀，透过呼吸吐纳，寻找体内的气感。</p>

他理解能力不差，靠着一些归纳总结的方法论思想，昨日询问丘处机时，问题往往能切中要害，丘处机再一一解答，心中已有了七八分把握。</p>

这下寻找气感，并不困难，一会儿便摸到线索。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下，分别体验到了丹田、经脉等概念。</p>

只是紧随其后，才发现自己为何被丘处机认为是“没指望”。</p>

照着丘处机描述，常人练气的最佳年龄是八岁到十二岁，那时候经脉初步发育成形，玲珑剔透，一尘不染，最适合打下基础，所谓童子功就是如此。</p>

但鹿尘已到了青春期尾声，一条条经脉充满堵塞、老化、破损，即便本身品质不错，依然难以积蓄内力。</p>

若往历史上寻找同行，鹿尘的起步条件，约等于是昔日的隋末双龙寇仲和徐子陵，但他为难之处在于欠缺了一本《长生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