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要是装聋作哑,或者最后捏着鼻子认怂的话,那就被人看透了虚张声势的本事,到时候丢脸的人就变成他了。
这时候,王则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是齐郡公,应该是齐公。”
“齐公?”刘预又有些意外。
“对,就是齐公,而不是什么齐郡公。”小丫头王则坚定的点了点头。
“齐郡公”和“齐公”别看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按照晋制的礼法,齐郡公才是标准的封爵,毕竟有一个齐郡。
而齐公作为一个封号,却有着模糊不清的嫌疑,因为当年姬周分封太公的齐国,可是远远超过如今的齐郡一地,疆域最大的时候,甚至包含如今的数州之地。
所以,既然已经要铁着头自领封爵了,这个齐公的威力可比中规中矩的齐郡公大多了。
此时的“nn武装”标配就是这种“某公”。
“如此一来,容易落人口实啊。”刘预说道。
王则听后,轻轻掩口一笑。
“夫君,如今青州有精兵强将,又屡败胡虏,可以承称得上是威名赫赫,如此盛名之下,还在乎一些酸腐之才的所谓“口实”吗?”
“而且,就算他们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如今的青州四邻,除了父亲的幽州,谁人还能有与青州一战的实力,就算是有,又有谁人愿意为了东海王司马越而奔袭青州。”
刘预连连点头。
“东海王麾下的数万中军,已经粮草匮乏,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离京后找到足够的辎重,而被派驻建邺的琅琊王司马睿,我听说为了平息广陵的钱会之乱,也是连番征调,根本无力顾及江北,至于其他的州郡将吏,都是庸碌之辈,不足为虑。”
刘预听后,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先给岳父修书一封,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告知,省的再有什么误会。”
王则听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看法。
“却是应该如此,自从两个幼弟夭折后,父亲就越来越沉迷道家方士,对于谶纬也是迷信不已,要是不事先告知此事话,就怕被奸邪之人有机可趁。”
自从王胄、王裔两个幼子夭折后,王浚就已经失去了继承人,而已经五十多岁的王浚也一直没有再生出儿子来,所以最近的王浚性格行事颇为不定,让人很难拿捏,就连王则也在与幽州的姊妹的书信中,知道了王浚最近越来越古怪的脾气。
“只不过,如此乱世,恐怕以后就很难有安乐承平的日子了。”刘预有些感慨的说道。
此时是永嘉四年,再过几个月进入永嘉五年,那就是匈奴汉国攻破洛阳,史称永嘉之乱的时候。
“嘻嘻,乱世之中,正是雄豪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夫君怎么如此的感怀伤逝起来了?”王则轻抚刘预的胳膊,用戏谑玩乐的语气继续说道。
“当年的执槊跃马的贼人,难道变成了温润的儒生了嘛?”
刘预听后,心中一乐,也是感觉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了,简直就是要婆婆妈妈的了。
“卿所言极是,当此乱世,要的就是建功立业,就算是变成众人口中的贼人又如何,只要能护的手下的亲朋故旧周全,区区一些蝇营狗苟之辈的看法,又算的了什么。”
刘预看着王则,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哈,只是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次日。
一大早,刘预就命人把华琇和荀岿一起召到了自己面前。
当着这俩人的面,刘预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告诉荀岿,他已经准备自领齐公、都督青徐兖豫诸军事、征东大将军,而且已经下令给青州数郡全部的兵马,让所有人都秣马厉兵,随时都可以迎战任何敌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华琇是有些吃惊,反而是荀岿是丝毫不意外。
再三确认了刘预的决定,并不会轻易更改后。
荀岿施了一个大礼,说道。
“将军既然如此决绝,那荀岿也就不再多说了,不过将军一片回护黎民百姓的赤子之心,荀某还是非常了然的,等到回到洛阳,我一定把将军的心意转达给荀司空,只要能有一丝和缓的余地,也定要替将军争取。”
其实,此时的刘预已经根本不需要和东海王司马越有什么和缓的必要了。
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在永嘉五年,也就是明年,东海王司马越这个年逾五十的人,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等到司马越死后,他原本任命到各地州郡的心腹们,也因为各自的利益发生了分裂,到了那个时候,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人要想起来与刘预开战了。
所以,在今天派往幽州大都督王浚处的使者出发后,刘预就已经并不把司马越放在心上了。
不过,荀岿的这一番态度,还是对刘预充满善意的,而刘预也是对于颍川荀氏非常的有意拉拢的。
虽然,在历史上的永嘉之乱后,颍川荀氏就南下江东投奔琅琊王司马睿了,但是那是因为整个北方除了幽州王浚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势力,而王浚又早早不得人心了。
刘预想着,要是颍川荀氏在逃难的时候,能有一支投奔自己,那也是非常有用的。
毕竟,颍川荀氏数百年的名望摆在那里,这种世家名门的效应,可是非常大的。
随即,刘预就十分真切的致谢了荀岿,在得知荀岿还要马上返回的时候,立刻命令青州牙门军准备了三十名得力的骑兵,沿途护送,要一直护送到荀岿返回洛阳,确保绝对安全后,他们才能返回。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