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今日就在此处扎营,那些逃走的胡虏,一定会把我军到来的消息告诉石虎,要是胡虏的胆子没有被吓破的话,一定会引兵前来。”
祖逖立刻吩咐手下的军将,让他们以这个村寨为根基布置营地,因为这个村寨占地尚可,只要稍加扩充就能安置三千人马,更何况寨里有水井、锅灶等,更省却了许多时间。
在手下的青州军将们各自领命而去后,祖逖的儿子祖涣来到跟前。
“大人,平原城已经被胡虏团团围住,胡虏更是十倍于我,如今天气渐渐变冷,胡虏又没有辎重,何不在附近扎营坚守,然后派轻骑去平原城外围游弋,让平原城的守军知道我军前来,坚定他们的守城之志,如此一来,胡虏忌惮我军,必不敢全力进攻平原城,不出一个月,这些胡虏必定自行退却。”
听到儿子献上的计策,祖逖却是摇了摇头。
“此番一路行军至此,我才彻底知道刘预麾下军士之强,虽然不过三千兵士,却足以当得胡虏上万,如今前方的石虎所部人数虽多,却大多都是附近坞堡的丁壮。”
“要是不能击败其军,而是逼迫他们自行退却的话,石虎肯定把这些丁壮给裹挟而走,那样的话,只是解了平原城之围,对于胡虏却是未伤分毫。”
“如此一来,又算的了什么功劳?”
很显然,祖逖的目标并不是简单的解救平原城,因为在这一路行军途中,祖逖看到手下的三千甲兵,都是人人有序不乱,丝毫没有争抢道路,沿途袭扰民众的行为。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些青州兵绝对是难得强兵,所以开拔之前,刘预要求的支援平原的任务,在祖逖看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在与许多青州士兵交谈后祖逖得知,这些河济三郡的士兵,对于杀胡虏取战功这件事,全都是人人奋勇,在这些士兵的心中,这些胡虏可都是职田、奴仆和钱帛,要是能大胜胡虏,这些士兵们是根本不在乎什么危险的,因为数次交战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些胡虏在面对战意高昂的军阵之时,那些往来冲突的轻骑兵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所以,祖逖如今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胡虏跑掉了,要是胡虏不战而逃话,只带了两三百骑兵的祖逖,可是绝对没有什么办法能追上的。
果然不出祖逖所料,当三千青州兵把营地布置完成的时候,在外围游弋警戒的骑兵向祖逖回报了敌情。
“将军,有三四百胡虏骑兵,从西而来,刚刚已经至五里之处。”
祖逖闻言,赶紧带人登上寨中高台向远处张望。
只见营寨的西面,喧腾的黄色尘土飞扬而起,大约三四百穿着胡服披裘的骑兵,正不慌不忙的向祖逖的方向逼近。
那些在外游弋警戒的青州骑兵,一边发起骚扰姓的射击,一边慢慢的向营寨的方向退却。
“徐进而行,颇有些章法,倒不是那种简单的鲁莽贼虏。”
远远望见这些胡虏的骑兵,祖逖在心中先有了一个评定。
“将军,这些胡虏骑射纯熟,我们的骑军似乎不是对手啊。”
一旁的祖涣悄声地说道。
这时候,胡虏骑兵也有数十人分散开来,用弓箭回击青州骑兵的骚扰,并且很快就把青州骑兵逼迫的节节后退。
“青州骑军善于结阵冲击,对于骑射的确是不如胡虏精熟。”祖逖说道。
其实,祖逖知道青州军中也有不少精于骑射的骑兵,由燕赵之地的流民组成,不过大多都是隶属于牙门军,是刘预的卫兵,是不可能轻易分给祖逖所用的。
如今祖逖手下的这些骑兵,基本都是河济三郡的良家子组成的骑兵,虽然骑射也算是尚可,但是比不过眼前这些胡虏。
这时候,几名青州军将也都来到了祖逖跟前,准备听候命令。
但是面对逼近的胡虏,祖逖一直迟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终于,一名青州军将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军,这些胡虏已经逼近,为什么不下令出击?”
其他的几名军将,也都是有些疑惑。
“是啊,将军,这些胡虏不过三四百骑,就敢如此猖狂,不如出营迎击,就算是用步弓远远的射击,也绝对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在青州军中,要是能善用强弓,就能比平常的士兵得到更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