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听后心中大怒,他突然一个转身,拔剑在手一下刺伤了一个索虏武士,然后继续向前一个突刺,直取面前的拓跋普根。
拓跋普根被刘琨的暴起发难,吓得差一点仰面倒地,他退后两步一下撞到了营帐之上,才堪堪避开了刘琨剑锋。
这时候,一群索虏武士纷纷反应过来,全都各抽刀剑在手,准备扑向刘琨。
刚刚差一点被胁持的拓跋普根,这时候却是慌忙大喊。
“不可伤了刘司空性命!”
在拓跋普根的命令下,几个索虏武士不得不束手束脚的和刘琨对峙纠缠。
刘琨见状冲出帐外,想着趁乱召集部众,然后从拓跋营中逃走。
但是,他刚冲出帐外,迎面而来了一大群索虏武士,这些人身穿甲胄,根本不惧刘琨的仪剑。
众人一拥而上,抱腿缠腰的把刘琨给制住了。
这时候,刚刚惊魂未定的索头单于拓跋普根跟着走出了帐外。
他看到被众人死死‘缠’住的刘琨,不由的苦笑地摇了摇头。
“叔父,你这是何苦呢?放着一方王公不做,非要去关中陪司马家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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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卢子。
大汉的卢子行宫内。
白雪铺地,整个行宫内却是充满了人气的热闹。
自从刘预从幽州归来的时候,就把幽州的许多旧行台的官员及其家眷迁移到了卢子。
这其中,就有幽州都督王浚留在幽州的家眷。
王浚被枣嵩坑到并州刺史刘琨那里后,过了没有几个月就气病而亡,他留在幽州的众多姬妾和几个年幼的女儿,自然被刘预带到了回来。
如今她们都是皇后王则的妻族,自然要留在都城了。
特别是刘预知道,自己的宗族根基尚浅,要是能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些妻族的话,也不失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所以基本就把她们安置到了行宫的西园。
如此一来,行宫的东园也变得有些更加拥挤了起来。
一阵嘎吱嘎吱的踩在雪上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负责侍卫的中军立刻望去,见到来人是护军将军赵昆之后,立刻都是恭敬的行礼。
“陛下,可在此苑中?”赵昆问道。
“回将军,陛下正在里面!”侍卫赶忙回答。
这个东苑可以算是最为禁要的內宫,不过赵昆可不是简单的一个中护军将军。
在刘预的操持下,王则把自己的一个妹妹嫁给了赵昆,只等着一切完备之后,就可以成婚。
所以,如此受到亲厚的护军将军赵昆自然非比寻常。
不过听到刘预就在这东园的此苑中后,护军将军赵昆也是不敢自行贸然进入。
因为这个苑中居住的人,正是刚刚从宇文部而来的那个非常贤惠的宇文昭仪。
这位宇文昭仪非常的得宠,虽然不至于是独宠禁内,但是自从皇后王则有孕之后,刘预大部分时间都来她这里比较多。
对于这一切,曾经身为迎亲使的赵昆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他觉得,那个宇文鲜卑来的女郎,长相上颇类她西域胡姬的母亲,不似汉人女子,甚至在赵昆看来,一看就是透露出来卑贱的胡人血统。
实在是不知道刘预为何如此喜爱。
他不敢自己贸然进去,就让侍卫进去通报。
侍卫进入之后,也是传到了女官那里,然后让她再进去通报。
这名女官立刻走到暖阁门前,刚要张口禀报,却应道房中一阵刘预的声音传来,立刻羞的满脸通红。
“手不要握得太紧,轻一点。”
“你轻一点握啊,不然都要断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好,很好,慢慢的动起来。”
“哎呀,你慢一点呀,差一点就出来了。”
女官却只能硬着头皮向内禀报,得到刘预的回应后,才开门进去。
她低着头开门进去,铺面而来的热气,更是让她脸上更加热燥。
“何事?”刘预的声音传来,其间还伴着那个宇文昭仪的笑声。
女官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轻轻抬眼看到。
只见刘预正站在那个宇文女郎的身后,正手把手教她写字呢。
“护军将军求见,说有急报!”女官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微微的失望。
刘预一听是赵昆求见,立刻就是来到前面。
“陛下,拓跋普根派人来报,说是刘琨想要绕道河西去关中,走到马邑的时候,被拓跋普根给擒住了。”
一见到刘预,赵昆立刻说道。
“擒住了?”刘预心中一阵无奈,原本以为刘演归降之后,大名鼎鼎的刘琨也能顺势而降。
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刘琨竟然抛弃了那些不肯一起走的部众,准备千里转进关中,继续追随司马晋室。
要不是阳曲投降的其部下报信,都未必能想到拦截。
“且让刘越石在拓跋部中好好休养一个冬天吧,等到把襄国的羯胡都给清理干净了,再让拓跋普根把刘琨送来,如今就先让刘演去见一见刘琨吧,先好好安抚一番。”
对于这个大晋的北方柱石,刘预自然是一定要把他拉拢到自己手中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把冀州最后的残余羯胡人给清理掉。
“各州的番兵到了多少了?”刘预又问道。
“差不多八九成了吧,只有少许未到了。”身为中护军的赵昆并不负责这些军府兵的调动,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等这些军府兵都到了,只要大军逼近襄国,就不信收拾不了那些羯胡!”
如今匈奴汉国的十万大军已经踏雪西进渡河,准备大肆攻击关中。
得知此消息后的刘预,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所以立刻趁此机会,召集各州郡军府兵,准备把襄国一带的羯胡给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