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2)

佩剑星痕 美丽的蛇 0 字 2021-07-04

 前后两世皆饱读史书的黄琼自然不会将老爷子此番话当真,坚决婉拒了老爷子抛出的天大诱饵。()虽说是君无戏言,但纵观上下五千年,那些足够编成一个加强营的帝王言出必行,言行一致的实在称不上多,反倒是翻脸有如翻书的倒是占了大部分。谁若是真拿这句话当真,才真的是找死。

所以黄琼对老爷子的话并不怎么太当回事,即便老爷子下的这个饵重的让人有些炫目,黄琼依旧是死死打定一个主意,任在口赞莲花,怎么说我就是不吐口。现在若是吐口,将来倒霉的也许就是自己。

至于另外一个让黄琼对老爷子此番话依旧还未动心的理由恐怕就出现在如今的这个形式之上。知道只要韩王家眷一入京,也就相当于做实了蜀王的罪名。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居然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老爷子心中想些什么黄琼闭上眼睛都可以猜测的到。蜀王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黄琼还是清楚的,在他心中认为自己在老爷子心中的分量远远比不上蜀王。黄琼有的时候甚至在心中有些恶毒的琢磨,若是蜀王那些作为都被揭露出来,老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脸色?

不过心中暗自腹议归腹议,但黄琼也知道按照如今老爷子的心态,恐怕这些儿子没有一个能让他相信的,而自己更是不可能是其中的例外。谁知道老爷子此番话是不是试探自己对帝位是否有如其他皇子般那么大野心?若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因为老爷子这句话便点头,鬼才知道老爷子事后会不会翻脸。

让黄琼一直宛拒与这位桂林郡王府郡主的婚事,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老爷子给出的好处不大,也不是因为什么所谓心态的问题。这个年代根本就不存在后世那种自由乱爱,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而在天家的这些龙子凤孙的婚姻,历来是利益的结合,更是皇帝的一种拉拢或是安抚臣下的一种手段而已。至于两情相悦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黄琼不同意这段婚姻的主要问题除了多疑外加有些摸不准老爷子真实意思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黄琼不认为将这位郡主指婚给皇子真能换来桂林郡王府对朝廷所要做的事情无动于衷。

这个年代女人的地位在那里摆着那,别说一个郡主,就算是一国公主,为了所谓朝廷或是天下的安稳被送到外国去和番的又有多少?女人包括皇家的女人也不例外地位的低下,使得这些女人成了上位之人手中的一颗颗棋子,还是那种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古往今来,老丈人与姑爷子刀兵相见的事情太多了。为了利益,别说翁婿之间,就是父子之间说翻脸一样照翻脸不误,照样抡着大刀对砍。

黄琼压根就不信桂林郡王府会为了一个区区所谓的嫡郡主放弃口中的肥肉。庞大的利益又岂是一个区区皇后位置能够换回来的?不管这位郡主之前有多受现任桂林郡王的宠爱,但到了需要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的筹码而已。甚至连筹码都一定算的上。老爷子想用联姻的方式安抚桂林郡王府,但反过来想,桂林郡王又何尝不是通过这种手段安抚朝廷,安抚皇帝?

最关键的是黄琼认为若是这位身后有雄厚财势,极高地位家族支持的郡主若是成为皇后,到很有可能是朝廷最不安稳的隐患。与其将这位郡主指婚给未来储君,还不如让老爷子收到宫中,哪怕是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今老爷子诸皇子中年长的不在少数,只要不立这位皇后所出之子,如果她能在老爷子上西天之前生出来的话,就不会多朝局带来多少影响。况且以老爷子的定力来说,甚至都有可能在有那么一天之前,动都不会动她一个手指头,只是会将他打一个板子供起来。

只要这位郡主无所出,而对一个已经到了可以亲政年龄的皇帝来说,一个非生母,又仅仅与自己相差没有几岁的所谓太后的影响力与一位当朝皇后相比,自然要差的很多。自己出的这个主意虽然有些这个荒唐一些,但在黄琼心中却远比老爷子的计划来的稳妥的多。

看着暴怒中的老爷子,黄琼稍微措措了一下词道:“父皇,儿臣认为将这位桂林郡王府的郡主指婚给这个,这个储君,也许可以安抚住桂林郡王府,但对我大齐长久来说并非幸事。”

“父皇,一个身后有强大势力支撑的皇后,势必是一个强势的皇后。桂林郡王府的势力太大,就算她入宫之后什么都不做,其身后的势力便足以震慑所有的人。若是让桂林郡王府在将手借机cha进朝中,那桂林郡王府势必更加难以控制。父皇,纵观史书,外戚乱政的还少吗?两汉的兴衰足以引以为戒。”

“桂林郡王府势大财雄,在彻底剪除桂林郡王府势力之前,若是这位皇后大人违背**不得干政的祖制穴手朝政,又有那位储君敢轻言废立?所以儿臣以为给一个皇后的名义不如给一个太后名义更为妥当一些。一个强势的皇后可以干政,但对一个年长的已经不需要太后辅政的皇帝,一个太后所有的不过是一份荣耀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反正桂林郡王府若是真的只要的一个体面而已。皇后之位与太后之位的体面并无区别。”

“儿臣这番话只是评心而论,并未想窥视储君之位。即便是太子失德,但父皇仍在春秋鼎盛之机,诸兄弟年岁尚幼,父皇大可以在多等一段时日之后,再多观察一番,再决定重新废立之事。给太子也给其他皇子一个机会。父皇,相对于易储之事,现在更重要的是陕西、陇右的旱情。”

“一年四季之中冬季为最难熬的日子。陕西一地到也罢了,陇右却历来是番汉杂居之地。今年大旱,从开春到现在整个陇右滴雨未下,草场干枯,畜牧大量死亡,若是陇右难民至陕西就食会大大加重陕西灾情。陕西、陇右皆是民风彪悍之地,尤其陇右,平日里尚且小乱不断,今年大旱,若是今冬不做好赈济,恐要变生肘腋。”

黄琼所言让老爷子一愣,他从没有想过有些事情还可以如此解决。此法子若是自己在年轻十岁到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如今自己年岁已到了迟暮之年,年纪已经一大把了,再让自己纳了这位郡主,实在是有些荒唐。而且对桂林郡王府也就不是体面是侮辱了。

现今这位桂林郡王与自己同龄,而论辈分还要晚自己一辈,自己纳了这位郡主,先不说人家根本不可能同意,就算同意了自己成了什么了?如今自己将桂林郡王府郡主指婚给皇子的事,朝廷上下已经皆知。父纳子妻,在朝臣眼中,在天下人眼中岂不是成了商纣那样的昏君?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想及这里,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谨慎的坐在一边的黄琼,心中却是有些琢磨不定。自己前面的那些话已经是说的很透了,这个儿子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如此推三阻四的,甚至找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搪塞自己。

没有错,在老爷子心中虽不认为黄琼的话一点道理也没有,他那些话说的确属实,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认为有一定道理归有一定道理,但在老爷子对黄琼为了能不娶那位郡主,甚至不惜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还百般找借口搪塞自己,甚至还想转移视线,感觉到极为的不悦。

对黄琼一而再,再而三的百般找借口搪塞自己,甚至将主意还打到自己头上老爷子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将心中的怒意表现在脸上,冷冷的道:“你不用想法子转移朕的视线,朕告诉你这没用。陇右、陕西旱情一事朕自有主张,暂时还用不到你操心。今日说的是你的婚事,其他以后再谈。”

“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然是朕的儿子,朕便有这个权利决定你的婚事。这门亲事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都改变不了朕的决定。过两日与桂林郡王府郡主见面,若是人家相中了,便先定下婚事。至于你现在,给朕滚回府中思过。不准离开府中一步,等什么时候见面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这,父皇,不是儿臣想要忤逆您的意思,更没有搪塞您。儿臣这是实实在在为朝廷好。桂林郡王府如今势力已经做大,若是在让这位郡主身为国母,岂不是如虎添翼?此事实在是万万不妥,您还是慎重为好。实在不行,您就是收那位郡主当义女,给个公主的名义也不错。”听到老爷子居然要强行指婚,黄琼头大如斗。虽然知道老爷子下定主意很少有改变的时候,但还是拼命劝谏,以试图垂死挣扎。

对于黄琼的垂死挣扎,老爷子摆摆手道:“朕已经下定决心,任你再有千般理由,也不可能再改变朕的主意。朕刚刚说了,你现在就滚回府中好好想想怎么应对相亲。朕把丑话说在前边,你若是有意把相亲搞砸了,朕断不轻饶。若是想要玩什么花样,你可要仔细你的皮。”

见到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就算心中再不情愿黄琼也只能苦着一张脸点头答应。

看到这个儿子挎着一张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老爷子之心中暗自好笑之余却也不禁直摇头。怎么每次与他商议事情,最后结果都是这样。他怎么总是每次都能找出百般理由辩驳来?而且总是将理由找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自己若不是每次都用皇帝的权威、父亲威严压制住他,差点每次几乎都让他给辩倒了。

尽管在看到黄琼面上那副表情心中有些好笑,但老爷子在面上却不敢有稍微的松懈,以防这个滑的流油的儿子借机顺杆往上爬道:“你先去见见你的母亲,然后就滚回府中。这几天你若是离开府邸半步,朕打断你的腿。别说朕没有事先警告你。”

就在因为无法改变现实,正苦着一张脸的黄琼准备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去探望母亲之后回府闭门思过的时候,突然间想起几件事情还未禀告,连忙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情要上奏。韩王家眷儿臣已经安全送抵京城,您看如何安置为好?您是不是见见,安抚一下二哥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