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琛眉峰一挑:“你刚才说什么?”
云绾容顿了顿,重复:“开始了吗?今儿演……”
齐璟琛习惯了她耍赖皮,只瞪她一下,拿出压在书卷底的一封信:“你父亲的信,要看吗?”
“云家家眷流放,还能写信回来?”云绾容不蠢,接过来:“早两天看到皇上你把信放着,臣妾以为是朝廷上的事,不敢乱动,原来是给臣妾的?”
齐璟琛嗯了下。
云绾容:“既是给臣妾的,怎不早拿出来呢?”
“朕乐意啊。”齐璟琛懒洋洋地靠坐着,拿起书卷翻两页:“又不是给朕的信,朕急什么呢?你跟朕讲道理,脑子坏掉了?”
云绾容不急着看信了,放下信封,正襟危坐:“皇上,知道臣妾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吗”
齐璟琛掀眸。
云绾容万分真诚地同他建议:“新的一年,皇上做个人吧!”
齐璟琛举起手中书卷,真忍不住要拍她脑门。
“哎哟不行了,头疼,胳膊疼。”云绾容扶住肚子起身:“香椿快来扶扶本宫,太医呢?可不能让肚子也疼了。”
齐璟琛看她“虚弱”起身,临了不忘一爪子顺走信封,嘴角微微抽动。
三十六计,云绾容“走”之一计用得极溜,招惹了皇帝,逃出他的眼皮子下,才打开信封。
良久,她将信重新叠好,唤来小傅子:“今儿赶过去时辰晚了,明日一早你亲自送去我母亲那,过年了,也叫她放心些。”
云绾容不止一次同秦氏提起和离的话,她去求来圣旨,秦氏下半生便可与云书缜再无牵扯。
然而秦氏不愿意,云绾容尊重她的想法,后来不再去提。
终归有她护着,定不让母亲和妹妹再受磨难。
云绾容吩咐好,从廊上走回,听到端着热羊乳的石嬷嬷笑眯眯地跟红稚说话:“虽然今年宫里人少了,但依旧热闹,我在后宫大半辈子,第一次过这般顺心的年呢。”
红稚也是喜气洋洋的:“往年人虽多,但规矩重,少了些人情味。皇上和娘娘现在是两人,可不比一大群人过得贴心?”
“等娘娘诞下龙嗣,乾和宫里该更热闹。”石嬷嬷期盼着。
云绾容听闻笑了笑,轻轻拍拍在肚子里伸脚丫的小家伙。
吃了团年饭,夜色渐深,云绾容倚在齐璟琛身上,准备守岁。
齐璟琛嘲笑她:“死撑甚么,睡吧你。”
“不行啊。”云绾容靠着靠着,只想扒拉在他身上打瞌睡,声音越发迷糊:“今年应该算第一年罢?今年和往年不一样的,臣妾想守着呀……”
齐璟琛静默一瞬,明白她的意思,原本想提溜起她的手换了方向,将她往自个身上揽了揽,似没好气般:“最多事的是你。”
熟悉的气息,像催眠似的,云绾容到底还是睡着了,直到脖子被勾着痒痒,迷瞪瞪睁眼醒来。
齐璟琛作弄的手没收回来,又在她耳垂上撩了撩:“差不多到时辰了。”
新春之日,京城放起烟花,耀眼、缤纷,映亮整个漆黑的夜空。
云绾容打了个哈欠,含着水雾的眼望向天空:“新年好啊琛郎。”
她趴在他肩上,在他耳旁软绵绵的、轻轻的说:“今年的琛郎,记得要比去年更爱我呀。”
齐璟琛的耳廓泛起热,恶狠狠遮住她嘴:“宸贵妃,你说话能不能矜持些!”
“真香。”云绾容顺势闻闻他掌心:“皇上身上,都是臣妾的味道哦。”
齐璟琛庆幸他脸皮厚,不然这会定红得没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