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笑着说:“老刘哥,你别急啊。香椿的叶子上有锯齿,从上到下都有;臭椿的叶子上也有锯齿,但只是叶子的下面有几个锯齿。”老许说:“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了。”老贾接着说:“还有一点,一根树枝上的香椿叶都是成对长的,左边一片,右边一片,顶上没有叶子;臭椿的树枝上叶子也是成对长的,但就是顶上有一片叶子。”
念先生说:“贾先生,你的意思就是说,同样是一个树枝,香椿的叶子是双数,臭椿的叶子是单数?”老贾说:“就是这样的!”老许说:“先生就是先生啊!”
东方远端起了酒盅,“来吧,知道香椿叶跟臭椿叶有啥不一样了,咱都喝一个吧。”老许说:“咱喝一个,贾先生得喝俩!”老贾说:“我喝一个,那一个你替我喝了吧。”老许说:“我不替,该谁喝谁喝!”
每人喝了一盅酒,念先生说:“这一个月老刘哥跟老许哥都没少下地干活,俩人的脸都晒黑了。”老许说:“没办法啊,谁叫我不识字不会抓药啊,要不然我也天天坐到药房里,风刮不着、日头晒不着,脸也不会晒黑了,脸也能白得跟大闺女一样!”老贾哈哈大笑起来,“老许哥,你想学不想啊?你要是想学,我就教你,现在还不晚!”
老刘笑着说:“有活干也不赖啊,比冬天里天天坐在屋里强。”东方远说:“冬天你也没有闲着过,不是扎笤帚就是拧草鞋!”老刘说:“生就干活的命,闲一会就浑身不舒坦。啥时候两腿一伸就不干活了!”
老许笑着说:“啥时候我给你找一个暖脚的,你就舒坦了!”老刘不高兴地说:“你又开始胡扯了!”
东方远说:“念先生一回来,咱家的人就齐了。我倒一圈酒,底下都得倒一圈啊!”老刘笑着说:“咋不中啊?倒一圈就倒一圈!”老许笑着说:“以前没有见过老刘这样啊,今儿个日头从西面出来了!”老刘乐呵呵地说:“你没见过的多了!”
东方远站起身喝了两盅,然后从念先生那里开始敬酒。他给念先生倒了四个,念先生没有客气就把酒喝了。
接下来,东方远给老刘、老贾、老许各倒了两盅酒。
老刘站了起来,“东家,我倒几个酒吧?”东方远本想让念先生倒酒,但他还是笑着说:“中啊,平常还没见过刘哥倒酒呢。”老刘说:“不知道因为啥,我今儿个就是高兴。”
老刘喝下四盅酒,“刚才东家倒了一圈,我也倒一圈。齐亮的事儿上,我对东家、念先生佩服得很,他俩是我这一辈子最服气的人!啥也不说了,咱喝酒,我喝四个,咱也都喝四个。东家,你也喝四个酒吧?”
东方远站起来把四盅酒喝了。接着,念先生他们几个也都喝了四盅酒。
老贾拿起了筷子,“喝了酒就吃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