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人咳嗽了两声,这个人就不再往底下说了。
几个人走后,天佑就去灶屋吃饭。他刚喝了两口稀饭,就听到有人大哭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天佑放下饭碗走出灶屋,他看见刘千刘万两个人哭哭啼啼走进了院子。
天佑把他们两个领进堂屋,弟兄两个嚎啕大哭,天佑也随着他们哭了一会儿。
很快,老刘的一些族人也来到了。刘千刘万向族里的长辈哭诉了一番,天佑始终没有说几句话。
刘万抹了一把鼻涕说:“俺叔在东方先生家干了一辈子,一直给他家当牛当马。俺叔临老的时候,他也该过来说句话吧?”
“咋不是啊?”刘千立刻接过了话茬,“给他家不知道挣了多少钱,俺叔老的时候,没看见他们家的人。按理说,这个钱得他家兜起来!”
天佑说:“大哥你可不能这样说,我来就是东方先生派我来的。俺大伯回来的时候,东方先生就跟他说了,大伯的棺材钱东家包了,大伯的丧事还得全靠咱刘湾的人。我就来伺候大伯,他家的东西我不会带走一点!”
听天佑这样说,刘千刘万兄弟就放了心。刘千哭着说,“几位长辈、哥哥都在这儿,我说一句话,俺叔的事我跟小万包了,我当孝子,披麻戴孝把俺叔送进坟里!”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点了点头,“那以后这个院子里的东西就归你们弟兄俩了。”说这话的是刘万的父亲。
刘千连忙说:“叔,我跟小万都商量好了”
刘万大声咳嗽了一声,刘千知道失言,就不再说了。
刘万对天佑说:“这个兄弟,俺叔也落了气了,你赶紧回镇上给东方先生报信吧,得让他派人把棺材送过来啊。”
天佑就回了沙河镇告知东方远老刘去世的消息。
得知老刘死了,东方远不禁流下了眼泪,他让自强去棺材铺让他们把棺材送到刘湾,又让天佑去把老刘的衣物收拾一下。
天佑来到老刘以前住的屋子,他打开箱子,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外,还有一小包银子和几串钱。天佑含着眼泪把老刘的衣服打成一包,然后他把那两个木箱搬到自己的家。
中午,天佑驾着马车,东方远、念先生和自强坐在车上,他们一同去了老刘家。
来到老刘家,他们把老刘的衣物、一套寿衣、几挂鞭炮、几包蜡烛和几沓烧纸拿到屋里。站在老刘的遗体前,东方远和念先生老泪纵横。
过了一会儿,在鞭炮声中,老刘的族人、自强和天佑给老刘入了殓。东方远、念先生跟老刘的族人说了一会儿话,把自强和天佑留下办丧事,他们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东方远在桌子上放了六块龙洋。
下午,刘千、刘万兄弟拿着东方远留下的几块龙洋去镇上购买办丧事用的酒菜和其他一些用品。一路上,二人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