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便知道是白夫人。</p>

白云归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说有公务，大家尽兴，走了出去。</p>

黑白相间的三角钢琴前，雪缎琴凳上坐着个白衣少年，模样漂亮得像天宫里的童子。手若莲花，才琴键上缓慢盛开，便有飘渺乐声溢出，轻柔低缓的钢琴曲，便有蹁跹身影滑入舞池。</p>

那些来客的目光，或落在慕容画楼身上，或落在慕容半岑身上，或落在李方景与奥古斯丁身上。一时间，画楼还是成了众人小声议论的话题。</p>

“我从来不知，这种颜色做出来的旗袍，如此艳丽好看……”一个仕女感叹，“我从前总觉得翠绿色俗气！”</p>

“这种颜色最挑人与绣工。你瞧她身上那茶花，绣得像是盛开在碧树繁稍枝头的一样……功力不够的师傅，做不出来！”另外一个道，“身材胖一分显得臃肿，瘦一分失了韵致，也只有白夫人穿得出色……”</p>

“说她是内地来的，老气得很。我瞧着她的装扮，比咱们在行……”</p>

“笑起来绵柔温婉，面相上看，是个心地醇厚之人，哪里阴毒狠戾？”</p>

正说着，却见白夫人娉婷走到李六少面前，流波顾盼，跟六少说了句什么，两人便蹁跹入了舞池。</p>

她与白督军立在一处，是英雄美人的婉柔；与李六少相伴，又有金童玉女的潋滟。不管点缀哪种男子，都能令她气质飞扬，睥睨左右。</p>

</p>

“……你今日真美。”李方景握了她微凉指尖，似被她俘虏的骑士，恭敬赞成他的女王。</p>

画楼莞尔：“你定是想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样一装扮，也有些样子，是不是？”</p>

这话，是白云归说的。</p>

她换了衣裳下楼，他坐在客厅里抽烟。那飘扬而下的绿光令他眼神瞬间迷醉，半晌才哼了一声，淡淡道：你装扮一下，还是有些样子的……</p>

李方景朗朗笑了：“你知道我向来不是这般刻薄之人……不过，这衣裳真是好看极了，同你一般好看。”</p>

吹微动，水晶吊灯细长坠子簌簌有声，细碎光晕在她脸上摇曳。</p>

“实话跟你说，陪你跳舞会的第一支舞，可不是白白便宜你的，我有事要你帮忙……”她柔声笑了，稚子般调皮眼波让她更加惊艳，“你跟我出去一趟。”</p>

李方景喉咙有些涩意，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笑容。</p>

一曲刚落，便见这谪仙般的金童玉女走了出去。</p>

“咦，怎么走了？”白云灵微讶。</p>

便见刚刚上前跟六少耳语一番的唐婉儿过来，跟他们笑道，“夫人和六少出去一趟，可能晚些回来……”</p>

白云灵等人诧异，却也不再多问。</p>

奥古斯丁透过花厅玻璃窗，瞧着那款款行走在庭院里的浓翠身影，微微眯了眯眼睛，轻轻摩挲手上那枚古玉扳指……</p>

白夫人的车子刚刚驶出官邸，便有另外车子进来。</p>

瞧见门口处陆冉的身影，白云灵忙迎了上去。</p>

平时陆冉最爱打扮，喜欢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今日却有些倦意。素淡旗袍，衬托不出她的丰腴气质，显得呆板；脸上妆容太过于粉白，眉又描得太淡，弱不禁风，哪里有往日艳丽。</p>

“陆冉，你这是怎么了？”白云灵大骇。</p>

陆冉强撑着，给了白云灵一个笑容：“没事，没事……”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就是满腹心事。</p>

“走，跟我去喝杯咖啡提提神……”白云灵拉了她。</p>

陆冉忙道：“别别，灵儿，你可是主人！回头再说吧……”</p>

便进了花厅。</p>

白云灵狐疑跟着她，心头不安。</p>

陆冉与人相交，捧高踩低的，势力得很，得罪不少人。</p>

她身边就有女郎故意道：“咦，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总是打扮得跟总统府的大小姐一样么？”</p>

陆冉泫然欲泣，好不可怜。</p>

好不容易挨到舞会中间，白云灵将场面交给卢薇儿，硬拉着陆冉去了自己的房间：“你这个样子，叫我放心不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一语未落，陆冉就掩面痛哭起来。</p>

越哭越觉得悲凉，泪如磅礴，将脂粉全部打湿，弄得满面狼狈。</p>

“说话啊，出了何事？”白云灵急得团团转。</p>

“灵儿，我活不成了……”陆冉半晌才哽咽，扑在白云灵的怀里，精明的眸子敛了光泽，伤心欲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