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我需要回去凛报此事。”克莱恩说道,“如果巡阅使阁下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行回去了。”
“领事先生干练快捷的作风很让人欣赏。”秦宇举起手中的茶杯致意说道,看着克莱恩出门,秦宇轻酌了一小口龙井。眼中满是坚毅,不管如何艰难,也要提前收回海关,利用海关这笔收入,足以缩短民国数万万民众几年的苦楚。也能让民国提前复兴。老袁没能做成此事,不代表他做不到,经历了欧战,英国元气大伤。已经不可能再出一支军队远征,就算用军事威胁。秦宇也要得手,秦宇的底气便是几十万东北军,一旦整合了山东与河南,这个数量很快会变成四十万,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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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段合肥这么轻易就败了,真是世事难料呢。”张怀芝在自己的府上的花坛里来回走动。倒并不是为了看这些还没开放的花,而是为了等在北面的消息。
远远的,心腹也是他的侄张光允急步而来。张怀芝此时已经没有了闲功夫再装镇定,步作两步走,主动出声问道。“光允,如何,宋玉明那个旅现在截住没有?”
“叔,施从滨没有截下宋玉明的第六旅,第六旅被张树元拦下收编了。”张光允暗道怎么摊上这么个苦差事,送这份倒霉电报过来,希望这时候叔不要把一通臭脾气发到他身上来才是。
“张树元这个王八蛋,总有一天老要收拾了你!”张怀芝气得胡直发抖,有张树元这个实力派坐镇德州时刻想取而代之,他这个山东督军坐得一直都不安稳。山东两张之间的恩怨,臣武将没有一个不知晓的,张怀芝早就想除掉这个心腹之患了,可惜张树元与他一样,在北洋中都是老资格,若不是这次皖奉战争爆发,恐怕张树元已经如愿以偿了。
段祺瑞调参战军马良第二师入驻济南便是为了扶张树元上位,幸好此时奉军入关,才使得张树元的策划落空。现在张树元又收编了二师第旅,超过五千人的部队,比起他手下一个师还要能打。虽然奉军打参战军像爸爸打儿。不过对于参战军的精良,张怀芝却望而生畏,眼下一支如此的有生力量落入政敌之手,让他如何不怒?
“叔,没有了段合肥,张树元也跳跶不了几天了,就算收编了第旅,他手下也只有一个第五师又一个旅。叔手里有四师之众,几乎倍于敌,难道还收拾不了他?”张光允嘿然说道,除掉张树远,整个山东就真的是一家独大了。
“你懂什么,张树元手里的第五师是袁项城起家时建起来的军队,军装,士兵训练都是一流,新近收编的参战军二师旅更是全日械装具。就算正面作战,也不弱我多少,哪里是这么轻易能打发的。”张怀芝低叱了声,张树元宝贵他的第五师,养得是人强马壮。
自家人知自,虽然他对军权看重,关于第5师的控制权没有争过张树元便,将山东的两个师扩充至五个师,自己手里控制了四个,不过却没有投入多少钱财,每年都还缺几个月军晌没发。无论装具,还是士气比起对方都是有差具的,帐面上的兵力,从山东一师到四师每个师都有七千多人,可下面也有些吃空晌的,实际只有六千左右。相对于几乎满员状态的第5师,又多了一个精锐的第旅,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得知张树元收编了旅后,反应才会这么大。
“叔,我看既然这样,何不早些向北京效忠,现在奉系秦宇已经进了北京,其声势之甚比起段徐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跟张树元又没有交情,要是咱们早些投诚,说不定能趁机把他搬倒,到时候山东便是叔一个人的了。”张光允献策说道。
“你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不过奉系接不接受还是个大问题,按照常理,入了关自然是要抢地盘的,要是人家秦宇不答应,说不得我们也只有多收刮些钱财离鲁了。”张怀芝叹了口气,相对张树元来说,他更担心的是北京方面的意向。
“叔,怕什么,大不了起兵反奉,要是能阻敌于山东之外,这督军自然还能做下去,打败了,也无非卷些钱财南逃,反正左不过是做寓公,咱们往上海租界一钻,他秦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敢别想奈何了叔。”张光允面带狠色的说道,心想叔你这几年督鲁是捞饱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可连半饱都算不上,哪能轻易这样离开山东?
“这,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现在奉系当道,我的鲁军成了杂牌军,河南的宏威军,安徽的新安武军也成了杂牌,我看不如搞个省联盟,人多力量大,要是这秦宇做人厚道,让他主政北京也没什么,要是不厚道,咱们就在山东自立。”
张怀芝狠声说道,反正自立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民国六年便干过一次,有了工作经验,再干第二次也是驾轻就熟。再说奉系入京之后,曹锟的地位陡然变得尴尬起来,中间还隔了一个直隶省,他就不信曹锟对秦宇一点想法都没有,否则就不会火速将吴佩孚从湖南调回,并不顾宏威军阻拦,夜袭洛阳,只是奉军爆发出的战斗力可怕了些,或者说是徐树铮,曲同丰的指挥能力差了,十多万大军转眼即溃,曹锟的精锐师还没来得及休整战事便结束了。若是曹锟也能站出来,那么这事便成了一大半,相对来说,他更愿意段祺瑞当政,毕竟秦宇在北洋系统中还是个外来户,没在北洋内部拜过山头。
“对,赢了叔就继续做山东王,输了就出走上海租界,也没什么损失。”(未完待续。。)